发现章园逃之夭夭的背影,祁澜无奈摇头。
脸皮这么薄,所以昨天晚上为什么要说出这些话来。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不过酒壮怂人胆,这些话她也藏在心里挺久了吧。要不然为什么只在喝了酒之后才敢说出来呢。
祁澜叹气,如果她在年轻几年可能会选择去刨根问底。但现在的她无心无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当做昨天什么事也没发生吧。
时间是一把没开过刃的刀,这些年钝钝得磨光她所有的韧性。如果不是那场仇恨还埋在她的心底深处,祁澜其实也很想和章佑好好过日子。
毕竟他对自己这么好,物质方面也不用担心是吧?和他在一起简直不能够再完美了。但是,做人最怕的就是这个“但是”,这说明前面的一切有利条件都会被绝对推翻。不论过程如何美好,但是,结果也绝对不可能是章佑。
祁澜苦笑,真是一场孽缘。
.....
如果这辈子注定会对不起你,不知道下辈子能还吗?
“你在想什么?”身后忽然传来某人的声音,祁澜下意识转身。手里一松,遮阳伞倾倒。秦以霜眼疾手快接住了它,顺手帮她撑着:“心不在焉的,章佑不给你早饭吃?”
祁澜摇头,抿嘴微笑:“怎么可能。”
秦以霜应了一声,点头。
祁澜垂眼,发现阳光斜斜照来,自己的脚背被秦以霜的影子盖住,凉快得很。她想了想,往前走两步,将小腿也躲进秦以霜的影子里。
秦以霜握着遮阳伞,失笑。祁澜的小心思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三十二岁的富贵太太身体里竟然藏了一个二十三岁的小女生灵魂。
他低头,祁澜披散的墨色长发上有一个小小的螺旋。秦以霜心中忽然升起一个想法,他轻声对她说:“你知道吗?女生只会躲进男朋友的影子里,你应该躲在章佑那里,而不是我这里。”
闻言,祁澜满脸惊讶。她抬头望他,秦以霜背对着阳光,笑得莫名。
祁澜下意识后退一步,与他拉开一些距离:“我不知道这个说法,我只是觉得凉快.....”
看来章佑将她保护得很好,她天真得很。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秦以霜眯了眼,脸上若有所思。这祁澜真好骗,白虚长他这么多岁了。
“秦以霜,你别多想啊。”祁澜见他表情奇怪,心里有些异样,立刻开口想要打消他心里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秦以霜抬头揉了揉她的头发,发丝如水般顺滑从他指间流过。祁澜抓狂的样子也好像一只西施犬。被这个想法笑到,秦以霜心情颇好,随口问她:“章佑呢?今天怎么不见他来防着我?”
“他回上海了啊.....”祁澜抬手正要拿开他的爪子,闻言愣住。她想了想,认真回答他:“昨天晚上有个电话打过来,他很早就走了。而且他也没防着你,你的情况确实不一样......”
“你不懂。”秦以霜说着,用手指拈起一缕她的发丝,让它们再次从自己的指间流过。他忽然爱上了这个游戏,玩得不亦乐乎。
行吧,我不懂我不懂。祁澜有些郁闷,正想再劝劝他,但头上总有些异样......她仰头看了看,恍然。
“喂。你别动我头发。”祁澜不快地对他说,她的头皮因为他的动作一直有些痒痒的。
秦以霜假装没听见。
“哎,说你呢,那个高个子......”
秦以霜“扑哧”一笑,倒是停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