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第二日,按婚俗新妇本该是要面见长辈。
可昨夜实在是熬得太晚了,等陆莞禾醒来时,天光早已拂晓。
不过她本就没有需要拜见的长辈,只看到秋儿像是打趣一样的目光,不由红了脸。
昨夜忙完之后,她困得不行,倒头便睡在床上。
可她忘了现在已经不一样了,睡得迷糊间,只感到身边的手感极好,仿佛回到了家里软绵绵的床上。
她伸手抱着谢席玉的腰,整个人像埋在里面一样,脸蛋蹭了蹭,又重新进了梦乡。
到了后半夜,她偶然醒了一次。抬头正好看到谢席玉的睡颜,他的手自然而然地搭在自己腰间,而自己枕在他的臂弯中,就像被他护在怀中一样,姿势很是亲密。
她不敢想要是保持这个姿势到了清晨醒来的时候会是什么模样,只好小心翼翼从谢席玉怀中溜出来,逼着自己不要越过界限。
后面却睡得没有之前那么熟了,到了现在才醒。
本以为醒来见到谢席玉会有些不自在,没想到听闻京城外闹了疫病,原先谢席玉本该因新婚而休沐三日的婚假也没有了,被圣旨一道急召入宫,约莫午后才能回府。
等洗漱完,陆莞禾本想再研究一下玉佩的事。
却意外收到一封慕家的信,这封信是慕宁燕送来的,约她于灵寺山见一面。
灵寺山不大远,也是著名的皇寺,平日礼俗都在此办,往日也有很多新妇前去祈福。
她原本不大想去,可是慕宁燕在信中甚是着急,似乎前几次的信都被截了下来,唯有这次谢席玉紧急召入宫中,才能把信递入府中。
原书中,慕宁燕从来都骄傲无比,毕竟她也算是待在男主身边最久的人,除了后面慕家实在无法无天,之前慕宁燕可算是buff开满的存在,没想到这次竟有事求她。
……
马车一路往着灵寺山一路驶去,到了山脚才停下。
昨日刺客的事情,程时还忙着处理,因此她只带了秋儿一同前去寺内。
山并不高,没花多长时间便看到了寺院。来往不少香客,看衣着应该都是大家族的女子。
她也不太急,便跟随着香客一起进了寺宇。
不多远,江承拜会过寺内的高僧,邀人入宫作法。疫病严重,皇上又迷信得厉害,他便投其所好,将皇寺的僧人请入宫中祈福。
刚准备离开,却瞥见了熟悉的身影。
陆莞禾今日一身桃粉色襦裙,头上绾了一个妇人髻,更是衬出了皮肤白皙,加上面上笑意浅浅,足以看出她嫁给谢席玉是幸福的。
而她前去的寺庙,更是平时贵女祈求多子多福,姻缘喜乐的庙宇。身边的人多数为家族里的大夫人,而她一人在其中显得格外扎眼。
江承眯了眯眼,眼中透出些不满,若是谢席玉不曾回京,如今在他身边的便是陆莞禾。
而谢席玉在朝堂上得以重用,早非从前自己能随意除去了。他也摸不清老皇帝究竟是否知晓谢席玉的真实身份,若是知晓,那这些日子老皇帝的举动便格外引人深思了。
不过,三皇子已经开始怀疑了……没了谢席玉护着,陆莞禾不过是水中浮萍,任由人摆布罢了。
想及此,这些日子的憋闷才好了些,提步向陆莞禾走去。
佛堂前,陆莞禾学着样子跪在蒲团上,闭上眼,虔心向佛祖祈祷。
将三炷香放香炉上,方才起身,走出庙内。
江承已在寺庙外等候多时了,一见着她便道:“许久不见。”
陆莞禾没有料到江承也会出现在此处,不过她已经成亲了,与江承交往过密只会遭人闲话,便敷衍地行了礼:“四皇子安。”
说罢,便打算掠过去。
秋儿也垂头跟着后面。
江承再次被人落了面子,舌尖抵了抵后槽牙,烦躁地拧眉。
他恨不得派人把陆莞禾绑过来,可来往的都是达官贵人,他并不想失了君子风度。
他转过身,大步地跟上,直到与陆莞禾并肩,道:“若说孤知道谢席玉的事,你还要如此吗?”
陆莞禾的脚步顿了顿,狐疑地看了江承一眼。
见到陆莞禾停了下来,江承的眉间不自觉地松了松,道:“若是你想知道,孤可以告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