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庆娘此话一出,围坐的三个女子对视片刻,齐齐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
顾义士这女扮男装之事,引了多少误会呀。
偏偏她长得还极好看。
大概是银铃太多的缘故,安儿默默地飘向了书房的方向,而张桐直接出溜进了厨房,给媳妇烧火去了。
结果却为芝麻揪着问到底是怎么了,无法,又经受了一番媳妇的魔音贯耳。
周庆娘一时笑够了,方才对顾绮道:“虽是笑话,但是郑家并不好惹,那女子聪明得厉害,你还是当避开一些,免得麻烦。”
顾绮点头道:“是,周姐姐放心,我想着我的事情于那些人,怕是瞒不了许久,只是眼下的确不当节外生枝,还要劳烦姐姐帮我周旋了。”
“我晓得。”周庆娘忙答应着。
顾绮说着,又对平七叶道:
“平姐姐这两日如果在郑三处遇见生人,就可以用那个药了。”
平七叶有些茫然,疑惑道:“这是什么话?生人那许多,一旦用错了,岂不是害人?”
“那个生人,定然很好认的。”顾绮想着今天瞥见一眼的那人,果断道,“因为那人丑得极别致。”
平七叶顿时失笑,周庆娘笑得差点儿将茶杯碰掉。
“这是什么形容。”她们笑问。
“就是很别致呀,姐姐一见必然能认出来。”顾绮笑说。
只不过虽然都说要提防郑娘子,但是那日之后,郑娘子偏偏再没有出现在众人眼前。
顾绮虽然觉得奇怪,周庆娘却乐得少了个怪人整日缠着自己,便不在意了。
如此,展眼便到了正月十五。
问:既然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那黄昏之前该做什么呢?
答: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比如平七叶,依旧是在李青玉的护卫之下,如约到了米家别院,为郑三看病。
平七叶尚未知觉,李青玉却在进到别院的瞬间,便发觉不对了。
除了门口看门的两个生面孔之外,院内竟再无一人。
而等见到郑三时,他的面色上依旧带着令人一见就是不正常的红晕,头发微微有些凌乱,眼下是青,眼睛发红,竟像是漏夜未眠一般,却并不坐下,而是在屋中来来回回地踱步,坐立不安似的。
平七叶刚一进门,见他这般样子立时皱了眉头,明明三日前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脸色明明都见好了。
“三爷是不是又吃了五石散?”她开口问着,抬步要往里走,身后的李青玉却忽染一抬手,将她自屋内拉了出来。
“什么人?”他沉着脸,对着屋内道。
平七叶打了个寒颤,顺着李青玉的目光,看向了屋内的屏风之后。
“什么人?”李青玉又问了一句,单手将平七叶回护到身后,另一只手按上了刀鞘。
郑三爷本就非常的焦躁,连着听他问了两声,又见他按着刀,顿时更不耐烦了,躁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