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澄笑道:“那好,先下一盘再说。”
半个时辰后,李菡瑶赢了。
江如蓝拍手道:“瑶妹妹赢了!”
李菡瑶噘嘴道:“说好了不让,澄哥哥为何偷偷让?”
江如澄的表情十分丰富:先是震惊、不可置信,听了李菡瑶的话后,增添了尴尬和难堪
江老太太正摸牌呢,闻言插嘴道:“你还小,又是客,你哥哥让你应该的。”在她心里,江如澄聪明,又比李菡瑶大了五岁,棋艺超过李菡瑶太正常了。
李菡瑶道:“不好玩!”
江如澄无言以对。
这种明明输了,却被误认为相让的感觉真的很不好,有苦说不出,也无法高兴。
江大太太忙走过来哄李菡瑶,又对江如澄道:“澄儿,这局你就别让妹妹了。你妹妹很聪明的,若下的不对,你说给她听就是了。这样棋艺才能长进。”
李菡瑶立即道:“嗯,爹爹就是这么教我的。”
江如澄神情僵硬,想笑,笑不出想应,应不下。
他心里也不服,便支吾着,催李菡瑶再来一局,只要他能赢了第二盘,便把相让的虚名给坐实了。
两人又摆开阵势。
江如蓝依然观战。
下到一半,江如澄眼看又要败落,因问请教李菡瑶:“瑶妹妹为何要走这里?”
他感觉不妙,却看不出玄机。
李菡瑶不悦道:“澄哥哥瞧不起人。你都设下埋伏了,我又不傻,怎能往那边走?当然要这么走了。”
江如蓝忙问:“为何这么走?”
她棋艺不行,不耻下问。
李菡瑶道:“暗度陈仓呀。”
江如蓝追问:“怎么度的?”
李菡瑶指点道:“等他吃掉我那边两个子,我这边就出其不意地抄他的老巣。他要一直这么走,肯定来不及救。”
江如澄呆滞
他终于看出来了。
五步之后,他便要输了。
表妹竟预见到了五步之后!
妖孽呀,简直!
现在,他该怎么办?
想了半天,也回天无力。
江如澄是真聪明,江家也没骄纵放任他,所以,他不但有自知之明,且懂得审时度势。
他想,眼下若不说出实情,纸里包不住火,等真相被大家知道,那时丢脸不说,还被人耻笑虚荣不如现在说出来,既显得襟怀磊落,又可下了台阶。
又下了两步,他便弃子认输。
李菡瑶真心不痛快了,这还让不让她好好学下棋了?难怪爹爹说,人越大越虚伪。澄哥哥还没长大就成了伪君子了。她气愤道:“澄哥哥是伪君子!”
江大太太忙走来,笑道:“瑶儿,怎么又不高兴了?你哥哥怎么就成了伪君子了?”
江如蓝娇笑道:“哥哥又让了。”
江如澄忙起身,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末了道:“瑶妹妹好生厉害。我是真下不赢她。不敢冒这相让的名头。”
众人大吃一惊,李菡瑶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