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忆柳眸里闪着盈盈波光,为她仅是清秀的面容添上一抹亮色。
若说方才她还是一朵羞答答的娇嫩玉兰,此刻已然是那冬月里怒放的腊梅。
冲寒而开,傲然绝俗。
“二妹妹,你说得对,日后我若要嫁人,也要嫁与能让我倾心之人。”她笑着说道。
就像她娘,能和她爹这样的人生活多年,靠的也是一份心甘情愿。林氏心里始终是有宋怀远的。
这个案例……好像不怎么正面啊。
宋初夏咂咂嘴,她姐姐难得刚强一回,怎么就走了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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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氏从房里出来时神色蔫蔫的,跟在后头的林氏亦面有愧色。
显然是林氏听了宋忆柳的话,婉拒了这门亲事。
林氏自来疼爱女儿们,既然是柳姐儿自己的心意,自然没有不遵从的道理。
但当着孩子们的面,也不好表现得太过,二人便热了那只鸡,又炒了个小菜,一顿午饭便张罗好喽。
宋初夏等人无不是吃得肚皮儿鼓鼓的,石头更是把盘子剩的油渣都给舔干净了。
吴氏走后,宋初夏摸着圆滚滚的小肚子,看着正打饱嗝的石头,眼珠子一转道:“石头,咱不学诗了,我教你一首别的吧。”
吃人嘴软,她总得当个称职的夫子才是。
石头刚吃饱喝足,又听到不用学那让他头大的诗,学习热情立刻捡回了七八分。
宋初夏笑眯眯地在纸上写下几句——
大白鹅,大白鹅,不脱衣服就下河。荡起水花一片片,好像白莲一朵朵。
这是宋初夏小时候学的一首儿歌,简单生动又有趣,她便一直记到了现在。
她又逐字逐句地教石头念了几遍。
“这个好玩儿!”石头兴奋地拍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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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学习变得有趣了些,但石头依旧天赋有限,进展极其缓慢,好几天过去了,还拿着那张纸在学那首儿歌。
就连出去放牛,在家喂猪,嘴里都在念“大白鹅,大白鹅,不脱衣服就下河”。
相比起来,江澈这孩子就省心多了。他明显是受过一段时间的开蒙教育,基础已经打下来了,便能按着宋初夏制定的计划一步步学习下来。
小童的字虽然写得不怎么好看,但也算工整有序。
教一个资质不错的学生,显然更能让作为老师的宋初夏有成就感。
她常常对着他就是哎哟哎哟一顿怪叫,打趣道是不是真要考状元啦?
江澈也只是腼腆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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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一件令宋初夏没想到的事,正在悄然发酵。
这日宋初夏牵着老黄牛刚一出门,就遇到了路过的毛蛋父子。
毛蛋他爹牵着牛,毛蛋坐在牛背上,小嘴儿哼个不停,哼的正是那首儿歌。
“大白鹅,大白鹅,不脱衣服就下河。荡起水花一片片,好像白莲一朵朵。”
毛蛋跟石头差不多大,但个头矮小,嗓音也稚嫩清脆,哼得还怪好听的。毛蛋爹在一旁摸了摸他脑袋上那搓毛,神色骄傲。
宋初夏奇道,怎么毛蛋也会这首儿歌?难不成这时候就已经有《大白鹅》了?
眼见毛蛋父子走远,宋初夏带老黄牛去到老地方,让它放开肚皮饱餐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