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发火嘛，训练场上发火，你的警犬也能感受到，如果警犬看你这副表现，也会变得抑制……”

看着杨勇故弄玄虚，嬉皮笑脸的样子，左东亮的气没消，反倒更火了，这明摆着就是先捏软柿子，捏到石头之后就手软，一副欺善怕恶的模样。

一开始杨勇把自己当成菜鸟蹂躏，左东亮忍了，现在态度稍微强硬一点，这杨勇的态度就变得温和了，左东亮心想，这老油条的嘴脸，变得可真快。

不过，左东亮又冷静的想，人家杨勇毕竟是资深警犬技术人员，警犬大队的领导安排他来当自己的教官，肯定有其道理。

左东亮把豆包拴在树上之后，一副汇报工作的模样说：“杨教，我本来就是新手，你指哪儿，我就打哪儿，可您还是觉得不对，这让我很为难。”

“小伙儿啊，我知道你心里憋着气，不过肯定不是我对你指手画脚的气，你在特警队的训练，比训练警犬辛苦多了，特警队李磊那小子我又不是不知道，把你们当成特种兵一样操练，这种苦你都吃，警犬训练这点儿苦算什么？你的心还未平静下来钻研警犬技术。”

杨勇这番语重心长的模样，左东亮还是第一次见到，在左东亮对杨勇的认知中，他就是一个想收拾菜鸟的老油条，可现在说的这番话，倒是挺有道理的。

没错，左东亮向来都能吃训练的苦，但自从挨了处分，调到警犬队之后，心理阴影一直都还在，虽说杨勇所教的警犬技术都是点到为止的说教，可他的确是按照基本原理来教授的，一直在让左东亮自己找感觉。

如此说来，似乎是自己小心眼，没有从心底深处认真对待当警犬训导员这个事情，经典条件发射原理没有融会贯通不说，也没有思考过程，仅仅是机械死板的去做。

一想到这些，左东亮抱着歉意说：“也许杨教说的对，我可能真的心还未平静，抱歉，刚才态度不太好。”

“年轻人嘛，理解，从特警队出来的，谁没点儿脾气啊，就你出的那个事情，我就觉得你上了没错，只不过运气不太好而已，要是当时那绑匪一不留神，那你就解救人质成功啦，你就是英雄啦，所以说啊，小伙，英雄和罪人，也许只在运气的差别。”

杨勇意味深长的话，让左东亮觉得眼前一亮。

英雄和罪人，只在运气的差别，听到这个左东亮突然觉得如释重负。

“杨教，听你这么一说，当年你这位特警老前辈，也是有故事的人物。”

“吃了这碗饭，领这份工资，那就得对得起这份工资，问心无愧就好，别考虑太多啦，哪有那么多一帆风顺，当年我和你很像，在特警队样样拔尖，一次山地追踪罪犯，愣是把自己韧带拉断了，虽然追到罪犯，可脚也废了……”

杨勇说话间，那段往事上的尘封，被他拂开了。

杨勇当年是滇东市的第一批成建制的特警队员，虽说那时候条件和技术有限，但训练也是实打实的，在杨勇的手机照片里，左东亮看到了那时候的当时他们特警还没有作战服，只有迷彩服，有时候还穿绿色的常服，扛81杠，很有时代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