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不怎么理睬梅溪的守卫脸上也有了笑模样,可却回答不了梅溪的问题。
“大人的饮食行踪不是我等能够探问的。”
梅溪一脸不解,不能探问,但平时的惯例是什么,有没有人过来送餐什么的,都不知道还是不能说呢?
倒是另一人解答了梅溪的疑问:“平日里大人回来的比较晚,想是已经用过餐了。今天情况特殊,梅溪姑娘还是亲自征询大人比较好。毕竟,现在这也是梅溪姑娘的职责所在了。”
他又笑着说:“以后大人有什么吩咐,还请梅溪姑娘转达。”
梅溪勉强笑了笑,回到沐风堂,犹豫了好久,还是慢吞吞的走上了楼。
仅仅是这个时候,她开始怀念林籍了,如果有他在一切沟通都会很顺畅。
当然她只是想想而已,绝不会真的去找他的。
现在梅溪对林籍的感觉很复杂,并不是简单的恨和害怕,还有一些尴尬、心虚、愧疚——她想她真的是太善良了,为什么还愧疚了?难道因为林籍帮了她,她就应该为没有在他需要她的时候回馈他而感到内疚吗?但是的,她确实愧疚了——等等情绪,使得她不敢、不想、不愿面对他。
如果说对林籍的照面还可以逃避的话,那现在对于大boss的接触,是怎么都回避不了的。
迟早要面对,梅溪给自己鼓了鼓劲,站在书房外探看了一眼,没有看见人,又挪了几步走近一点点,朝书架处张望……
“你在那里要磨叽到什么时候?”秦莯实在看不下去了,“有什么事吗?”
“哦,”梅溪慌忙一步迈进来,“大人,您要吃晚餐吗?我该怎么为您服务?”
秦莯扶额:“你不用那么紧张,也不用做服务员。还是像以前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只一件,我在沐风堂的时候你必须在,并尽量不要出现在我出现的地方。相信沐风堂这么大,你也并不会乱逛,我们总会错开的。”
“好的,好的,”梅溪如释重负,“我明白了,我会做个隐形人。那不打扰您了,我这就退下。”
看着女孩匆忙告退的背影,秦莯有点苦恼,什么叫做“我会做个隐形人”?
他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一个这么柔弱的生物待在一起,这么多年来他习惯了属下的令行禁止,习惯了寂静空间里的无边寂寞,就像呼吸一样自然。
但现在这种平静被不按章出牌的小动物给打破了,她时不时的窸窸窣窣一下,等你想弄明白她在做什么时,她又停下了。当你开始不关注她时,她又开始蹑手蹑脚的走动,那样鬼鬼祟祟的样子,仿佛做贼一样,秦莯都为她感到累。
当然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太敏感,也是因为自己强行把她留下。但相比于平时退避三舍和一个眼神就知道该做什么的女侍,这个女孩太不称职……
秦莯完全没有办法好好看手里的这部典籍了,因为女孩开始在茶水间捣鼓什么,烟熏火燎的。
他站起来,朝茶水间走去,“我不是说你不用忙吗?要喝茶我自己会煮。”
背朝门口蹲在地上不知干什么的梅溪慢慢站起来,低下头小声说:“我在给自己煮饭,您说过您在的时候我不能离开,可是我饿……”
秦莯嗯了一声,也不知该说什么了,只能转过身往回走,还丢下一句:“别那么小心翼翼的了,反正无论你多么小声,我都能听到。”
梅溪于是埋下身继续煮她的米饭,心里想的是:什么动静都能听见?那我还有没有点隐私了?上厕所什么的,哎呀,不能想下去了。
她打定主意,以后一定要趁秦莯这个敏感分子不在的时候把一切能做的事都做了。等他回到沐风堂时,她就躺在阁楼睡觉,这样应该不会打搅到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