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住时仲礼的脖颈,时九饶有兴味地观赏着对方的神色。
有警惕,当然,亦有惊恐。
哪怕那抹惧意被时仲礼隐藏得极深,但在刀头舐血多年的时九岂会看不出这种拙劣的表演?
笑话。
“很怕?”时九轻声问道。
“我终究是你二伯,你若当真失手弄死我,相信时伯卿会替我教育你这个逆子。”
“咔咔!”
“嗯......咳!”手掌瞬时收紧,时九眸色无波,知道长记性的人太少了,否则这对父女怎么会次次撞进她的枪口?
“放心,我会让你和你女儿跪在我父亲的坟前忏悔,这一天不会太久了,好好享受现在的生活。”
“因为......到了地狱,可就没有了。”说罢,时九嗤笑着松开钳制住时仲礼的手掌。
五指松开,力道瞬间消散,好似从未存在过那般。
优哉游哉地侧身,恍惚间发现跌坐在地面的时月白,姣好的面孔被凌乱的发丝盖住半数。
眼下已经渡过了六月中旬,时九两月前才修过头发,如今,长度倒是增了不少。
她知道时月白为何如此痛恨她的存在。
抛去时九这个身份在家族内的地位不说,单说这张脸,时月白不止一次想要撕碎。
以男装示人,并非是时九的癖好,只不过因为任务在身,她不得不如此。
她父亲早亡,所以若非家族必要场合需要时九出席,那么,她一概不会出现。
这些年,时月白对她的印象想必还停留在多年前。
引以为傲的脸蛋被一个男人比了下去,性傲如时月白的人岂能生吞了这口恶气?
更何况,对方与她还是数年的生死对敌。
时九的父亲与时仲礼年盛时期便不对盘,龙争虎斗多年,只为争时家的决策权,只不过时仲礼的运气貌似不大好。
当年,她父亲说什么也不肯坐在家主之位上,放浪至极,整个就是一风流浪子,但老爷子发话家里就两个儿子,必然要一个上位。
于是乎,老爷子将公司最关键的一起策划案放了权,谁能拿下案子中的独家代理权干掉对家公司,谁就是新一任的时家家主。
老爷子此话一出,她父亲素来孝顺,自然不可能在非常时期放纵自己的脾性。
时仲礼能力尚可,但也只是尚可的范围。
而她父亲则不同,能文能武就是不肯务正业,最后,她父亲以绝对优势干掉了对家公司,成功将独家代理权拿到手,时仲礼咽不下这口恶气。
只是事情并未结束,时九父亲时伯卿的性子自幼就欠打。
事成了不知低调,相反,觉得这是老爷子在故意给他找气受,说什么不尊重他不支持追求自由,久而久之,嫌隙已成,再难填补。
再然后,她父亲忽然出了意外,紧接着时仲礼父女强势上了位。
呵,人不行,就少作怪。
“很满意自己这张脸?”神思回涌,时九扣住时月白的下颚,动作狠辣无比。
话语直击人心,踩着时月白不愿认输的尊严而过,嚣张到极点。
“你知不知道自己这幅不知天高地厚的蠢样子,究竟有多招人厌?还敢肖想京五爷?”
“做梦么?”时九故意笑出声音,讥讽,轻蔑,尽是搁浅在舌下,听得时月白顿时气血上涌。
“与你何干?”
“是与我没有干系,但,若下一次让我知道你们打着时家的名号胡作非为,我保你们活不过下一秒。”
“如何?够胆子试试么?”
“小少爷,甜汤已经做好了,您快些用吧,不然一会儿味道不好了。”佣人战战兢兢地上前打破残局,见状,时九轻晒。
瞧瞧,一个佣人都比他们二人识时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