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进山呢?还一起去呢!看把你们能的!韶远撇撇嘴,看了花娘一眼,幽幽道:“岳父的意思,是要我回了县里还和花娘分开两地么?”
“......”一句话,孙长贵的气势就弱了下来,他之前说要等韶远回来,就是担心这事儿,花娘还年轻,和韶远也还只有韵儿一个孩子,都三年未见了,好容易盼回来,这又要分开...
花娘听了也是怔了一下,看着一下子就蔫儿下去的自家老爹,只觉胸口窜着火气儿,当年是韶远跪在他们门上求亲的,那时候他哪敢这样跟爹说话呀!
现在升了官了不起了!敢拿她逼她老爹了!越看越是来气,花娘一下子站了起来,临近的碗筷被碰到了地上,砰地一声之后,就听花娘喊道:“分就分,谁怕谁呀!”
“花娘!”孙长贵忙叫了一句,这话是女人能说的么!
“爹!你别拦着我!”
花娘侧头看了韶清韵一眼,见她正两眼炯炯的看着她,一点惧意都没有,花娘心里一暖,腰背挺直了些,转身看向韶远道:
“我孙花娘自打嫁给你,自认没做一点儿对不起你的事儿。就为了你那想当官的一句话,我爹卖了好容易在镇上买到的房,我带着韵儿跟着我爹在这乡下三年了,你一点儿音信都没有,我们就盼着盼着。”
“好容易把你盼回来了,你升官了,我们替你高兴;你说你要带人回来,我们为了你的面子做活收拾屋子,连过年给韵儿做身新衣的钱都没有剩下;你回来了,爹只是跟你提了一句,你听都不听完的,就说我们不对了!”
“你说韵儿是个女娃不能读书,不能在外头混,那你告诉我昨儿在镇上北街口跟你一起送客的娘子是谁!我瞅着那也不像个没读过书的!”
轰!
韶清韵和孙长贵俱是一惊看向韶远,只见韶远涨红了脸,指着花娘说不出一句话来!
此次回来他是带了友人回来的,可想想这个家,他实在是没脸,就在镇上请了客,安排人送他回乡,却不想竟然被花娘撞上了!她还敢当着岳父和女儿说出来!她怎么敢!怎么敢!
“韶远,花娘说的是真的么?你外头有人了?!”孙长贵重新坐在了凳上,拿起桌上的酒一口扪了,轻声问道。
韶远静了一会儿,道:“岳父,娇娇她...”
“娇娇?!呵!韶远!你把我孙家当什么了!你入赘之时,我说的清楚,要娶了我女儿,那这辈子就只能有一个女人!”
孙长贵晃了晃空了的酒杯,不再抬眼看韶远,这个人,太让他失望了....
韶清韵从凳上跳了下去,跑到外公身边,伸手拉着他搭在膝上布满了老茧的手,她也没想到,韶远竟然这么早就和孙氏勾搭到一起了。
可若是如此,一切倒也说得通了,孙氏和花娘同姓,又都是冀北郡的人,也难怪京里人只知孙氏而不知花娘了,只怕除了他们这儿的人,其他的人都只以为韶远之妻,一直就只有一个,就是孙氏吧。
之前她还觉得奇怪,外公身子如此硬朗,怎的在孙氏进门后说走就走了的,如今看来,只怕和他二人也脱不了干系!
小手软乎乎的,还带着些凉意,孙长贵翻了个手掌,将韶清韵的小手包在中间,替她暖着,花娘也已经走过来,站在他的身边。
“韶远,我孙家自认不曾亏欠过你,至于你对我孙家,对花娘,对韵儿,我也不想多说了。”
说着,孙长贵看了花娘一眼,花娘面色平平,就好像不是她的男人外头有了人一般,但他却能看出那眼底覆着的一层寒霜,说到底,是他害了花娘啊!
当年他一心想要按照妻子所说给女儿找个文人,却不想....
“花娘,明日就和韶远去镇上,和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