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歌沉着声音继续说:“自从那次,你将爹打了个半死,还把爹拴在家中,严寒酷暑皆不能自由活动。之后爹逃了出去,娘在路上看中了爹,说要娶他。爹为了躲你,跟娘撒谎说自己未嫁,后来过了五年被你发现。爹宁愿死,也不愿看见你,这些你知道吗?你只是把爹当成一个任你摆弄的畜生罢了。你这样的人,凌迟一万次都不够。”
元烟冷笑着,就像是听了个假的不能再假的笑话。
湛歌噎了一下,眼里含着泪花:“爹娘都是我亲手埋葬的,就埋在村南山脚下。可偏偏作恶多端的你能活的这么好,为什么?”
元烟听到这快要发疯了:“所以呢?他敢生下你这个贱种,还想让我养你,做梦吧,我呸!他们又不是我杀的!”
门口的人听八卦听到这里,不免发出一阵唏嘘声,纷纷讨论道:“那这个湛氏还真是不要脸。”
“就是,就是。要不是他水性杨花,事情不至于发展到这个地步。”
古筱额角的青筋狠狠地跳了几下,朝外面吼了一嗓子:“都闭嘴!”
她火冒三丈,这些人听完隐情,还是都认为元烟没错吗?所有人逼的一个半大孩童亲手埋葬血亲。古筱不敢想象,湛歌从小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就元烟这种歇斯底里的火气,恨之入骨的情感,亏得湛歌运气好才不至于早死在她手上。
古筱手上加了劲儿:“懒得和你这种人废话,你给我听好了,从今天开始,湛歌就再也不用你假惺惺地养,他会跟着我,不会受你们欺负。”
元烟应该是被卡的疼了,想要挣脱束缚,不老实的动来动去。古筱不耐烦了,干脆用了巧劲把元烟一只胳膊掰骨折,道:“听到了吗?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路。”
与此同时手里的人发出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
“啊——疼死我了,呵呵,狗畜生竟然还有了名字。”
古筱冷哼一声,把元烟另一条胳膊也卸掉。
元烟疼极了,可就算是这种境地,她的坏心肠也要打算些什么。
她用一种呼吸不畅的声音艰难喊道:“大侠饶命,给你给你,都好说。只要你给够钱,我绝无二话,今后他与我无关。”
“我看你是不疼。”古筱毫不留情用左腿踢倒元烟,拳头就绪,朝向她的头。
“别别,不要钱了,这祸害谁爱要谁要。”元烟害怕了,讨饶道。
元家三口人一直以来好吃懒做,生活全靠湛歌做些刺绣缝纫来维持,眼下他若走了,他们恐是要饿死。
古筱:“把偷得钱拿出来,今天就放过你。”
元离立在原地没动,被吓得哇哇大哭。
元烟道:“哭什么哭,快拿钱啊。”
“我不知道啊,呜——”
元烟:“元放,是不是你拿了,臭小子,害得我被人这样羞辱,等会要你好看。”元烟跟被踩了尾巴的肥狗似的,冲元放狂叫着。
元放脸色阴沉,从衣襟里掏出一贯铜钱扔在地上。
古筱皱着眉,厉声道:“捡起来,好好递给湛歌。”
眼看着元烟又要破口大骂,元放没敢再做什么,弯腰把铜钱捡起来递给湛歌。
湛歌眼眶还红着,一把扯过来后对古筱道:“我们走吧。”
古筱松开手,一脸嫌弃的扔开元烟,走到湛歌身边,目光落在他还未消肿的脸蛋,眼里喷火,想替他把这一巴掌的仇报回来。
“算了,咱们该走了。”湛歌看懂了她的意图,拽了下古筱的衣袖提醒道。
古筱瘪嘴,勉强着应下了。
湛歌跟在她身后,低头避开了周围人的打量。
外面的人群自动分出一条道,给他们让路,心想,也不知道湛歌从哪找的这么蛮横的女人,竟然这么护着他,这下谁还敢触他霉头,都巴不得离他八丈远呢。
古筱转了下身,正好和屋里头那三人对视上,看到元烟正恶狠狠地盯着他们,古筱扯出一个挑衅的笑容,她就喜欢看他们看不惯她却又拿她无可奈何的样子,这样子真的爽极了。
今日这风吹得没那么厉害,日头懒洋洋的晒在地面的积雪上。
湛歌迷迷糊糊地感慨,这场闹剧终于结束了。
兴许是脑袋里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断了,他感觉自己脑子越来越昏沉,半睡半醒地听着古筱踩在积雪上的咯吱声,听着古筱絮絮叨叨的跟他吐槽人。
他还听见古筱安慰道:“你不必担忧,人与人之间隔着许多东西,村里那群人不会理解你的困境,反而肆意搬弄是非,把身上最大的恶意都扔给你。”
“但这其实都不是你的错,你管不了旁人的嘴,听到就听到了,心里就当是听了个笑话。若你依旧觉得难受,可以与我倾诉,或者我可以帮你打他们一顿。”
她的声音轻柔却有力,一字一句敲击在湛歌的心房。
最后他晕倒前想,古筱的声音好温柔,好舒服,要是一辈子都这样就好了。
古筱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他。
“系统,他这是怎么了。”
【没事,原地歇一会就好了。目标黑化值降为20,撒娇值涨到5了。】系统说完没人应声,它看向一脸担忧的古筱,心中暗喜,看来任务很快就能完成大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