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们都没想到,竟然会吃了个闭门羹。
“得,她休息她的,咱各自随意吧!”连涟向来与花椒不客气,率先找了张位子,让丫鬟上了茶水小吃,顾自吃起来。
剩下几个,便也如此。
没一会,文启行文启武两兄弟来了。
“二姐姐呢?”转一圈没见着正主,文启武询问道。
“屋里睡觉呢。”连涟指指屋里头,道。
兄弟俩忽视一眼,“……”心可真大。
“碧喜,怎么还不讲二姐姐叫起?”文启武表示这种大事,怎么能这般慢待。
碧喜也很无奈,“要不三公子您去?姑娘说了,笄礼开始前两刻钟喊她,奴婢可不敢不听。”
文启武巴登巴登眼,转而端起杯茶水喝起来。
当他没说。
“既然二姐姐要再睡会,那便再睡会,反正这会也没啥事。”文启行弯起嘴角,说道。
如今有十三岁的文启行,个子窜高了不少,眉眼英俊,最主要,一瞧便不是个傻子。
说话清晰,条理顺畅,如常人一般无二。
早在五年前便已正是启蒙读书习字,算不得多聪慧的脑子,便却也比一般人强。
而正因此,赵氏以及文云婧对花椒的态度,那是一个亲切。
这次花椒的及笄礼便是由赵氏全全操手,那认真负责的样,有如办婧姐儿的笄礼,婚礼一般,无半丝丝怠慢。
这几年,赵氏也越发精神了,行事间,不再是从前的无心,更风火了。
而因此,在府里的话语权,也是足足的,满一个国公夫人的架势。满府丫鬟婆子小厮,更是百分敬着她。
去外头,精气神也足了,腰杆直,一身国公夫人该有的贵傲气。
“夫人。”外头传来丫鬟的行礼声,屋内几人站起。
碧喜忙忙赶去迎接。
“夫人,你怎么来了?”
“你家姑娘呢?”赵氏步子匆忙,“可都好了?与我走一遍,还有那些词,可得背下来。”
碧喜抽抽嘴角,满脸尴尬,“夫人,姑娘说困,刚收拾好,又去睡了。”
“娘母亲。”赵氏进门,文云行文启武站起道。
连涟几人也起身见礼。
赵氏招待一番,望一眼紧闭的屋门,也是无奈。
“二姑娘可说何时出来?”
“姑娘说,笄礼前两刻钟叫醒她。”碧喜回道。
赵氏,“……”好歹还算知事。
赵氏看一眼紧闭的屋门,转而道,“提前三刻钟叫醒,我一会再来。”
碧喜拗紧眉,这个……
她怕姑娘发飙啊!
“傻啊!你与她说是两刻钟便是,她还能去确认不成?”赵氏抬手拍一下碧喜后脑勺,无奈道。
这个操作……
一众抽抽嘴角,倒是挺好的。
碧喜闻此,当下也点头应下。
“行哥儿武哥儿,你俩莫再在这杵着了,去前院招待客人。”临走前,赵氏不忘说道。
于是,两兄弟便不大乐意地离开了。他们都还没见着二姐姐呢!
碧喜果然提前三刻钟便去叫了花椒,而打坐了半个多时辰的花椒精力恢复,确实也没在意到底是两刻钟还是三刻钟。
“姑娘,夫人说一会要来与您走一便礼,还有笄礼上的词,莫忘了。”仍有些小担心的碧喜忙得转移花椒的注意力。
闻此,花椒扭曲了眉眼,“知道了!”
与连涟几人打趣会,赵氏便又来了。来得还有文云婧。
挺着个肚子,有些大,瞧着略显笨拙。
“大姐姐,你怀孕了?”见到文云婧,花椒惊呼出声。
文云婧抽抽嘴角,“……”这么咋咋呼呼的,当真好么?
但花椒确实是惊讶。
满打满算,文云婧也就是七个月前才成的亲,而瞧这肚子,也像是有六七个月了,岂不是刚成亲就中?
花椒满眼赞叹的模样,看得文云婧不由脸热。
“大姐夫真厉害!”花椒竖了下大拇指。
连涟几人看着文云婧笑出了声,然后,文云婧的脸“噌”一下红得恰似煮熟的虾子。
“椒椒儿,又打趣你大姐!”赵氏轻拍一下花椒后背,睨了花椒一眼,“好了,赶紧地,好好听我说的,一会走一遍。”
顺着赵氏的意思,花椒匆匆走了一遍,在赵氏再三确认下,又背了“儿虽不敏,敢不祗承”三遍,赵氏才放过花椒,离开。
花椒长叹一声,“真累。”
连涟哼哼道,“你可知足,我都还没有呢!”
“要不,给你补一回?”花椒说得情真意切。
连涟撇过头,“我都一把年纪了,就不玩这种了!”
花椒,“……”说得她好像很想玩一样。
其他人听着连涟的话,咧嘴笑了。
“你不过也才刚过及笄一年,怎么就一把年纪。照这么说,我们岂不是得是老妖婆?”唐婔容接过话口,道。
这个……
花椒连涟两人相视一眼,她们才是货真价实的老妖婆。
笄礼很盛大,观客无数,甚至仁贤帝都驾临了。
更别提朝上重官家眷。
赞者是赵氏娘家二嫂,也就是福生公主,这算是了不得的荣光。也是赵氏向外表示,她是真真切切将花椒当亲闺女疼的。
花椒记着与赵氏演示的那一番动作,三个来回,最后换上深红缂丝团草纹绣富贵牡丹花样曲裾,口中念道,“而虽不敏,敢不祗承。”
那一拜,那一个刹那,花椒对文府,对文正阳,对赵氏,产生一抹深刻的归属之感。
礼成,众宾客各自在府中休息,一会开宴。
花椒则回百草屋去。
到院门口,花椒突然想到左翊与让她去庭轩附近,说有事要说。
“你们先进去,我去找下行哥儿,一会就回。”
说罢,花椒便跑了。
连涟撇撇嘴,明明是去会左翊,偏把行哥儿拉出来。
花椒蹿得小路,省得府内客多,撞上人。
转过一摞假山石,花椒拧起了眉。
那不是大姐夫么?
抱着他的那个丫鬟是谁?
跌跌撞撞是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