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气氛轻松,有人顺势提起了要求,道:“姐夫,弹一下吉他吧,我还是头一回摸到这琴呢。”
“是啊,弹一个吧。”大家随声附和道。
“行吗?”杜守义看向了龚小北。
“行。”小北爽气地答应了。
杜守义接过琴,调了调音。本来他想唱首革命歌曲,但面对少年期的菜刀诗人钟跃民,他忽然想显摆一下了。
想了想他道:“弹个民歌小调吧。”说着他拨动起了琴弦。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时针它不停在转动,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小雨它拍打着水花
......”
安静,平和,澹澹的忧伤。这是杯丽江的米酒,却能让远在北方的一屋人痴迷。特别是钟跃民,他骨子里埋得就是这种忧郁气质。
杜守义弹完最后一个旋律,等到余音散尽,他说道:“这是云南的民歌小调,以前听个云南工友唱过,今天不知怎么把它给勾出来了。”
他的话音刚落,钟跃民带头鼓起了掌,这调调他太欣赏了...
.......
一九六二年的元旦就这样过去了,又到了上班的日子。
午休时,杜守义上寄卖商店买了几张黑胶唱片。交响乐他是听不懂的,他买的是京剧唱片。没想到还意外的淘到了两张歌剧,以他现在的声乐水准,欣赏起歌剧来也能说出个一了。
买完了唱片他又上李吉祥家弯了一下,叶赫家的家具可以开始提上日程了。
其实也没多少东西,就一件小叶紫檀的嵌螺柜子和一口箱子,那是叶家老太太的嫁妆。她走之前早留下话了:这东西换了钱后给外孙娶媳妇。
外孙在城里难找媳妇,只能托媒人上郊县去说亲,这些可都需要钱呢。这一家因为成份拖累着,对工作婚姻上的影响实在太大了。
等到下班,他收了柜子刚来到后院,就见一个老人坐在小北院的门口。二哈正站在月亮门上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您是?...”
那人站起身打量了他几眼,道:“是杜守义吧?我叫张发奎,住天桥那儿。今天是受人所托专门来找您和龚小北同志的。”
“哦,那您说。”
等他说完杜守义明白了。原来这位是吴友良的街坊,也是几十年的老兄弟了。
吴友良昨晚被送进医院,人已经快不行了。临终前他想着有件事要当面拜托龚小北,所以让这位老兄弟跑一趟。
杜守义也不能他说去就去吧?杜守桂今晚还要回家蹭饭,眼看着就要回来了。
他想了想道:“这样吧,您留个医院地址,今天无论多晚我都去瞧瞧。至于我对象,我也不能替她拿什么主意,一切等到了今晚再说好不好?”
张发奎有些失望,不过也没坚持。既然杜守义答应了,他这一趟就算没白来。
到晚上接了龚小北,两人一商量就往医院方向去了。这一去让龚小北花了二十六块钱买了京都一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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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您是第一位被我‘抓着’了,当面答谢的书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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