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她觉得不对,故意板起脸道:“宁建国太坏了,把我们大院好多孩子都打了。你和他一块儿的,当然不是好人。”不过刚才那一笑过后,两人之间的气氛松快了很多。
看了会儿热闹,有个小姐姐发现了他们,过来问道:
“你们认识?”
杜守义笑道:“刚认识,没事儿,你们论你们的,我们俩就旁边看看。”
说着他摸出两粒糖,递给身边的周晓白,就像给老朋友递了根烟一样自然,周晓白也湖里湖涂的拿下了。
小姐姐们都注意到他了,问道:“你是宁建国什么人?”
“我和他的关系不太好说,十回见面得打八回。”
周晓白有些湖涂了,问道:“您不是宁建国亲戚吗?”
杜守义扭头看向她,忍不住又笑了,“你可憋说话了,都让你给泄底了!这下好,待会儿这一顿好打我是逃不了了。”...
他故意说的夸张,可事情在家长那儿早有定论,哪里打的起来?
经过这么一搅和,再加上龚小北拉着宁建国说了两句好话,这件事就算过去了。等进剧场后周晓白才想起来,她手里还拿着杜守义给的大白兔呢。
‘这糖要还给人家吧?’
她四下里找了找却只看到宁建国。这个‘坏人’正毕恭必正的坐着,等开场呢,他的身边还空着两个位置。
周晓白想了一会儿,有些紧张的向宁建国走去。
“请问,你那个高个子亲戚去哪儿了?”
“哦,他去后台看我弟弟了。”
“啊?你弟弟在后台?”周晓白的好奇心一下被勾了起来...
当杜守义和龚小北从舞台一侧小门出来,他一眼看到了宁建国正和周晓白坐在一块儿,两人看着聊得还不错。他连忙一把拉住龚小北...
宁建国和周晓白聊的是这场话剧。杜守义给小伟讲戏时他也在一旁听着,对戏剧他只有一点浅薄的概念,但忽悠周晓白却足够了。
周晓白就是个傻妞,除了学习什么都不懂,听宁建国这么一白活,只觉得打开了一道‘新世界’的大门。
‘原来一部话剧里还有这么多门道呢?!’
等到剧院灯光暗了下来,周晓白才依依不舍的离开,手里还拿着那两颗糖呢。
剧终散场,她再找人时,宁建国的座位上早已没了人影,他们三个在中途就离场去后门接宁伟了。
周晓白有些失望,不过在不知不觉中宁建国已经在她心里留下了影子:这个‘坏人’其实也不像是传说的那样...
礼拜天,四合院一早就热闹起来了,这两天中山公园,工人文化宫这些地方都在办灯会。
杜守义早饭吃完就带着龚小北熘了。他们俩出去玩了,家里那些‘拖油瓶’一个都没带。
不能总是拖家带口的吧?他们俩自己都还是未成年的‘孩子’呢。
逛灯市、滑冰、排队买小吃,或者什么也不干,找个干净地方一坐,看看人流聊聊天也不错。这才是‘搞对象’的味道。
从一九六二年开始,以后每年的正月十四,杜守义和龚小北都会消失一整天,就算家里点着了他们都不管。
后来,孩子们也习惯了,他们把这一天称为‘我们家的情人节’。每年这一天,就是爹妈专门拿来虐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