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洗手帮着摆好碗筷，又从橱柜里找出两个小玻璃杯，把买来的酒打开，倒好酒，对于大明说：“爸爸搞累了，我陪你喝点酒解解乏。”

于大明抬头看了林飞一眼：“好！”心里感到挺奇怪的，这个小女婿平时腔不开，气不出，跟个闷头葫芦一样，今天怎么主动起来了？

林飞举起酒杯，对于大明道：“我从厂里出来以后，多亏你们两个老的照顾，我先敬您和妈妈！”说完，林飞先放低杯口跟于大明碰了一下，又对颜芬举了下杯子，这才递到嘴边喝了一大口。

于洁看着丈夫的举动，心里也觉得怪怪的。他们结婚两年，林飞除了两个人说情话时跟她说话多一点外，平时在外人面前就是一个“哑巴”。不过，这比原来闷不作声的样子好多了。这样想着，心里的怨气就去了七八分。

“你怎么不蹬三轮车，跑去摆地摊了？”于大明喝了口酒，口里嚼着花生米对他说。

林飞正愁怎么开口，马回答道：“我前后蹬了四个月的三轮车，也挺努力的，最多的一个月挣了八百多，这基本就是蹬三轮车的收入极限了。我今天去赶的安场，摆了半天摊，卖了一百六十五元，除去车费、成本，赚了100元。”

“林飞，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哦？”于洁满脸不信地问着他。

“呶，这个是我身的钱。这张纸写有这两天的收入和开支，但是要扣除我刚买的烟、酒、水果钱哈。”

于洁拿起写满字的纸看了起来。

林飞又跟于大明碰了下杯，喝了一口：“爸爸，其实我今天是想跟你借钱的。”他开门见山地道：“今天的经历告诉我做生意这条路是可行的。我昨天到成土镇去进旧货实属无奈之举，也是没有经验吧。其实，要想把生意做大，得卖新货。我下午到食品厂批发市场转了一圈，买百货的人太多了。另外，要想赚更多的钱，还得租门市，而不是去赶乡场！”

“租门市？”

“是的，租门市。门市里可以摆放更多的品种，可以习更多的买主。而且门市里的货品更好保管，卖相也更好。如果去赶场的话，带不了那么多的货。就算是在南街摊区弄个摊位，碰到日晒雨淋的也是个麻烦事。每天收货、摆货也麻烦。”林飞一下说高兴了，继续说道：“还有这个顾客也是分、中、下档次的，讲究点的买主根本不会去地摊买……”

“那你想借好多嘛？”

“少则一万，多则两万。”听着一两万从他嘴里轻飘飘地说出来，于大明不悦地说：“这么多？”

“是的。爸爸，我跟你解释一下嘛，房租半年一交大概要三千元，还要铺地砖，墙刮仿瓷，做简易的展示架、货架，哦，还有招牌，这些要四、五千，这些都是一次性投入。最后，就是进货了。第一次打交道，是赊不了帐的。如果货款充足，可以把品种进得更齐全，每个尺码的货多备点，这样才不会卖落买主，争取做到不放过任何－个顾客……”

林飞在那儿侃侃而谈，于大明心里纠结着：借吧，怕他亏没了；不借吧，又怕自己女儿的日子不好过。心里一横，管他的，就借给他，亏没了，就当肉包子打狗了。

“好了，我这里只能借给你一万。你自己好好干，如果折本了，就没有下次了。明天下午你到家里来拿吧。”

“谢谢爸爸！”林飞一仰头，把剩下的酒一口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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