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日子都没有了盼头。
“夏裴??”
“啊?”
谢元时连叫了好几声,方才还兴致勃勃的夏裴不知怎么这会低落的像霜打的茄子。
深感少年人喜忧无常的谢元时无奈又重复了一遍问话:“我问你皇上去哪了?”
“哦哦,皇上在书房呢。”夏裴道。
谢元时拎着那双从被子下拿出来的鞋往书房去,夏裴在后面小步子跟着,“主子,皇上中午在地上睡的啊?”
“嗯。”
“他为什么不在床上睡啊?”
谢元时也想知道他后来为什么没上来,可能是他那时候看起来很生气?
“我推他下去的。”
夏裴呼吸一紧,完了完了完了,不会是吵架了吧?!!
沈豫竹在画画,上回百花宴后他对崔姑娘的画技印象深刻,既然元时说宋阁老找的画师和崔姑娘看起来师承一派,那那位画师的技艺必然有可以借鉴的地方。
他跟宋阁老问到人后请教了几天,有所感悟,这会正在尝试新的风格。
谢元时推门进来,沈豫竹闻声看去手腕一抖,一只神采飞扬的眼睛下就多了一颗黑色的泪痣。
谢元时拎着他的鞋进来,“我听夏裴说你没穿鞋就出来走动了。”
沈豫竹搁下笔,说:“没有,我的房间就在隔壁,在隔壁换了鞋才过来的。”
谢元时点了点头,态度已经恢复如常,中午的尴尬已经不放在心上。
“腰怎么样?怎么后来没回床上?”
沈豫竹心说我哪敢啊万一你更生气了怎么办,加上地上有地暖,又垫着被子,也不至于冷。
“地上还好,不凉。”
“那被子下面有鞋子怎么也不拿出去?”谢元时从怀里摸出刚找府医要的药油,他府上一直有大夫随侍,这次来温泉别苑,大夫也跟着过来,也方便了他取药。
悄悄跟过来的夏裴趴在书房门口,耳朵放在门缝的位置,偷听的非常努力,心里默默祈祷,可千万别吵架啊。
“有受伤吗?需要上药吗?”谢元时问。
床榻又不高,沈豫竹没有那么脆弱,他出门的时候只是因为一直没换姿势被硌的久了有点难受,摇头道:“没有。”
可是夏裴说的明明是扭到了腰,谢元时怀疑:“真的,我看看?”
“嗯……不用了。”沈豫竹眼睛一转,背过身去走回到书桌前:“我能有什么事?”
他不这么说还好,这么来一句谢元时原本不信他受伤现在也信了六七分。
“不行,你给我看看。你怎么也不跟我说?”
他又不是真的生气,更多的还是羞恼,沈豫竹不至于连这个都看不出来,为什么没跟他说?
是从床上掉下去摔得还是躺在鞋子上姿势不对扭到了?
沈豫竹躲躲闪闪不给他看,越是这样谢元时越认为他在遮掩,急的上前一步抓住了他的腰带。
沈豫竹:“!”
沈豫竹急忙拉住谢元时的手,笑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真的没事。”
开个玩笑罢了,他从床上掉下去又不是真的被谢元时推下去的,是他自己顺着谢元时的力道滚下去的,哪能摔到?
大概是他刚刚演的太过逼真,谢元时反而不相信他说话了,他坚持道:“你给我看看没有淤青我就信。”
沈豫竹:“……”
沈豫竹没有办法,只得给他看一眼,他按着腰带上谢元时的手:“我自己来吧。”
真要是谢元时来解,可能就真的有问题了。
沈豫竹敞了衣裳,掀开腰侧的位置给他看,“真没事,你看。”
光滑的后腰上果然没有淤青的痕迹,为了确保万一,谢元时探出手去按了按,冰冰凉凉的指尖与温热的体温相触。
沈豫竹呼吸一紧,反握住他的手指。
就在这时,“哐”的一声,书房的门被砸开,偷听的夏裴一骨碌摔了进来扑在地上。
身后站着抓包夏裴偷听原本打算悄无声息将他带走的谢九。
夏裴瞪得圆溜溜的眼睛只在书房里捕捉到四个大字——“衣衫不整”,他就着趴在地上的姿势捂住眼睛,从指缝中偷偷看。
沈豫竹:“……”
谢元时:“……”
你摆出这么害羞的姿势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