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着手,在那双美的不像话的眸子中颤颤巍巍地递上所有的钱财,确定自己身上再无一分钱的时候,才敢小跑着离去,中间几个踉跄还颠簸了几个跟头。但无一人敢再多逗留几分,连滚带爬的离开的老远。
龙葵漫不经心地一枚一枚地数着钱财,流浪的那些年,她见得最多的就是这些闲散的钱财,这一枚枚的铜币委实亲切的狠,在她的破碗里,一天能收到一两枚,能买东街铺的肉包子一个,能被她在地上随手一转,转几时回圈儿的铜币。
还有一小枚银锭子,碎的只有指甲大儿。不过,也比她见过的银锭子要大。
除了钱财,那些乱七八糟的鬼东西她一个没要。
“荆离哥哥,杀了她,杀了她。”
荆灵儿压低了声音带着哭腔道,那被一招击倒在地的人让她恐惧了,那种看着就浑身痛的灵技若是用到她身上,可如何是好?常年来养尊处优的生活第一次感受到恐惧,感受到绝望。她有些后悔跟了出来。
荆离眉头拧成一团,将荆灵儿护在身后。
老灯满是皱纹的老脸微微发窘,他将方才私藏在自以为很隐秘的收纳戒指又苦笑着拿了出来。
“我们主仆几人所有的家当全都在这里了。还望龙葵姑娘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们。”
龙葵嗤笑了笑,斜睨了一眼老灯道:“我只是个孩子,没有那般度量,老灯方才怎不见该有一个老者该有的度量?一口一个下贱东西喊得很是欢愉?不是享受高高在上的姿态吗?现在怎的跟我这个下贱之人行低礼?那你岂不是成了连下贱之人都不如的人,这可如何使得?”
老灯满是皱纹的脸微微一抽,眼皮跳了跳,讪讪一笑未作声。
“唉,你也就罢了,你这样说,不是让他们姐弟俩也成了下贱之人么?毕竟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
龙葵已然起身,行至荆灵儿面前,荆离欲言又止,眉头拧成川字型,却也轻轻让出了小半边身子,龙葵嗤笑出声,修长细嫩的手指轻轻挑起荆灵儿的下巴。
“你说说,你怎的这番顽皮呢?不毁了酒,咱们一切都好说,哪有这些事儿,偏偏你喜欢仗着自己有人宠,恃宠而骄。我啊,我龙葵天生没爹没娘,最恨的就是别人在我面前恃宠而骄的欺负我。在哪里不好,偏偏在我面前炫耀我最缺,却没有的东西。真让人不怒不行啊。”
荆灵儿慌乱的看着荆离,她的身子无法动弹半分,亦无法从龙葵手中躲开,只能转着眼珠子,求助的看着荆离。
“龙葵姑娘,虽然灵儿是打翻了酒,但如若荆离记得不错,那酒,是我的吧......如此说来,我赠与不赠与你全在我一念之间,为何要将这错归于灵儿身上?”
“那又如何?”龙葵斜睨了一眼荆离,冷讽道:“最初是你扬言赠酒在先,毁酒在后,君子风范尽失,我龙葵又要何等善良之称谓?毁我龙葵酒,就是与我为敌。故意刁难,任性妄为又如何?”
大千世界,会缺美酒?毁了一瓶自然还会有千万瓶?这女子怎能因为一壶酒就与人结仇呢?当真是令人哑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