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个恐怖的人。
夏油杰和其对视后头皮发麻、汗毛竖起,脚像是在原地扎根了一样不敢动弹。
危险雷达哔哔作响,在他都准备将咒灵放出来时,这恐怖气势迅速收敛,很快就消失无踪。
从感觉危险到无事发生,时间不超过三秒。
夏油杰眨眨眼,放松了僵住的身体。
再看向男人时,只发现对方满脸懒散不耐,和那种蹲在小巷里抽烟的混混们并无不同——哦,就是长得好看很多。
这个奇怪的男人连眼风都没扫夏油杰一下,把手揣在夹克衫中,径直从他身边擦过。
夏油杰才刚松一口气,就察觉到视线中进入了某样熟悉物种。
他迅速回头,果然没看错。
那是一只虫子模样的咒灵,身体盘踞在奇怪男人的腰间,还把脑袋搭在对方肩膀上。
夏油杰刚开始还在想,这人是不是被咒灵缠上了,但联想到对方不正常的恐怖气势……这或许是个和他一样,有特殊能力的人?
在夏油杰的目光中,男人恰好用手将凑得很近的虫脑袋推开。
实锤了!
这就是和他一样的人!
类似人物他从小到大也见了不少,不过到底要不要和他们接触,夏油杰目前还没有下定决心。
一方面,他很想接触“同类”,另一方面,又有点担心自己会不适应——圈子的基本情况如何?他自己的能力是弱是强?现在加入进去会不会因年纪太小被欺负?
如此种种。
爸妈只是看不见咒灵的普通人,更不可能替他操心这些,一切还是得靠他自己,必须考虑周全才行。
他捏着书包带子,嘴唇紧紧抿着,低头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向着学校方向离开。
——
禅院甚尔很不爽。
即使是路旁盛开的绚烂樱花,也不能让他心情变好半分。以至于他差点和一小屁孩撞上时,杀气都控制不住冒了出来。
他没管那个像小兽一样,被吓得浑身僵硬的小孩,只是收敛几分,心情很差地与其擦肩而过。
禅院甚尔为什么不高兴,还得从昨天说起。
昨天晚上,他和亚理纱终于从先前租住的狭小公寓搬出,入住亚理纱名下某一环境很不错的小别墅。
当时他心情十分美好。
又能住豪华大房子,又能短暂甩脱五条悟那可恶的臭小鬼,谁会不高兴呢?
哈,他都能想象得到,六眼小鬼兴致勃勃地跑去公寓,结果发现他们搬走时那一脸郁闷的表情,肯定非常有趣。
至于为什么如此笃定五条悟会找错位置——那厚脸皮来家里三次,只有第一次打过电话,后两次带着一张能吃的嘴就来了。
这不就是上赶着走错地方吗?
结果,就在他窃喜时,亚理纱突然接到了五条悟打来的电话。
对方说自己前几天偷偷寄了一套华国茶具到公寓,结果今天接到邮递公司回话,说公寓的租客搬走了。
五条悟打电话来,就是为了问他们现在搬到哪去了。
禅院甚尔面无表情地听着老婆将别墅地址说了出去。
啊,他的看戏计划,还没开始就破产了。
他好不爽。
但这事儿能怪老婆吗?当然不能。
所以这火能冲着老婆发吗?
他倒是想将*火转为*火冲老婆发啊,但亚理纱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呢,他敢吗?
他不敢。
啧,一想到老婆肚子里那个也是个臭小子,更不爽了。
禅院甚尔有点委屈(尽管面上看不出来)地抱着老婆睡了一觉,本想着温暖的被窝与柔软的身体能治愈自己,结果一大早就接到孔时雨的电话,说某个雇主在黑·市上发了个除灵任务,价格很高,让他赶快去。
禅院甚尔血压都升高了。
孔时雨身为命苦打工人的起床时间,和他这种嫁给有钱老婆的家庭主夫的起床时间很不一样啊!!!
那么早打电话是找削吗?!
带着一身因起床气产生的低气压,禅院甚尔小心翼翼地帮老婆掖了掖被子,非常不爽地悄声洗漱,带着丑宝杀气腾腾的轻声出门了。
乘出租半小时直奔雇主公司所在,20秒确定咒灵所在楼层,1分钟搭电梯直冲而上,然后花1秒,一刀解决这个烦人咒灵。
即使砍了个咒灵,禅院甚尔还是很不爽。
不行,回去必须要问亚理纱要点资金出去发泄,不然他就要憋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