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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傅悠姒点头,这个王盛林果然老奸巨猾,所有他能想到的全部都安排好了。

“对了,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傅鸢萝来到盛林的时候身上系了一条浅紫色的手帕,手帕上绣着‘傅’字,我也是突然想到这件事,这条手帕也许有文章,你有空找找看。”

傅悠姒忽皱眉头,她对那条手帕是有印象的,不过未曾仔细看清上面的花纹和字。这个傅鸢萝真是粗枝大叶,这么重要的东西也没有拿给慕容振南看过。

与王盛林道别后就走出茶馆,她打算直接回慕容公馆,趁傅鸢萝没有回来之前,去她的房间里找出那条手帕。

傅悠姒刚刚走出茶馆的时候,不想在门前看到慕容奕莘,他坐在汽车后座正看着窗外,于是看到恰巧从茶馆走出的傅悠姒。

傅悠姒想起前一天晚上慕容奕芙说过今天慕容奕莘要回来,她运气真不好,这么意外的被他撞见了。

慕容奕莘让司机停下车,他走到傅悠姒身边,他看她的眼神充满疑虑。

“怎么没有上课?”他没有直接盘问,而是换做关心的语气。

“王盛林找我。”她思索着应对对策。

“盛林孤儿院的?”慕容奕莘想起前些时候看到的报纸。

“他央求我替他向义父求情,因为一个刘小兰,盛林那么多孩子都要流落街头。”傅悠姒神情哀伤的说,“可是我也无能为力,义父怎么可能听取我的意见呢。”

“先上车吧,回去我向父亲说明。”慕容奕莘应答。

傅悠姒坐进车里,心里泛着一丝欣喜,如果有慕容奕莘帮她说话,慕容振南应该会出面解决这件事吧。

回到慕容公馆,慕容奕莘直接去问好慕容振南和尔卿,傅悠姒则走去三楼。她打开傅鸢萝卧室的门,在房间里翻找着那条手帕,也不知道傅鸢萝有没有把手帕扔掉。

抽屉、柜子、床上全部都没找到,她不敢翻得太乱怕被傅鸢萝察觉。最后,终于在衣箱底找到那条浅紫色的旧手帕。

手帕色泽已经暗淡,质地还算不错,上面绣着两朵鸢萝花,还有一个‘傅’字。

傅悠姒将手帕装进口袋里,这个手帕一定是可以证明傅鸢萝身份的,她刚去盛林就带在身上,想必一定是她妈妈留给她的,只不过她贪慕虚荣,没有把这条旧手帕放在心上而已。

傅悠姒带着手帕下楼去,慕容振南和尔卿以及慕容奕莘都在楼下的厅房里坐着聊天,听着似乎在为妮姗的事情争执,看到了傅悠姒,都没再说下去。

“悠姒回来了。”慕容振南说道。

“是的,义父,王院长去找我,随后恰好遇到奕莘哥哥,就同他一起回来了。”傅悠姒说道,她在慕容振南面前还算乖巧。

“王盛林去找你了?”

“义父,我五岁便去了盛林,王院长待我很好,孤儿院里的兄弟姐妹都对我好。我知道刘小兰的死让鸢萝很伤心,但是还请义父可怜其他的孩子。”傅悠姒说罢哽咽,她拿出口袋里的手帕擦拭眼角。

慕容振南一眼便看到她手里的手帕,那是他曾经送给傅丽荣的。他身体僵硬,手帕在悠姒的手里,原来悠姒就是他和丽荣的女儿!他一直觉得鸢萝更像,所以对鸢萝多一些关心和包容。看来他猜错了,手帕就是铁证,傅悠姒才是他的女儿!

傅悠姒感觉到慕容振南的目光停在她手里的手帕上,她神色自如的演下去,轻轻擦拭之后再装进口袋里,她想她只需拿出来这一次就够了,慕容振南已经看到了。她应该在傅鸢萝回来之前把手帕送回去,这个手帕对傅鸢萝也是珍贵之物,应该物归原主。

“父亲,我同意悠姒的说法,死者已矣,我们更应该保护那些活着的孤儿。”慕容奕莘顺应傅悠姒的话。

慕容振南还在沉思中,他此刻心里想的是傅悠姒装进口袋的手帕。

“振南,我看这件事就交给奕莘和悠姒解决好了。”尔卿和善的说。“不过也要叮嘱王盛林,不要几次三番来慕容公馆增添烦乱。”

“嗯,就按照你的意思好了。”慕容振南回过神。“奕莘和悠姒去处理这件事,你们兄妹两人可以商量。”

慕容振南回应,如今知道悠姒是他的女儿,她的意见便有分量多了,他原本就是很亏欠她们母女,她应该和奕莘、小芙多多相处,他们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

傅悠姒随后又悄悄的把傅鸢萝的手帕还回去,她已经是慕容振南心里名正言顺的女儿了。她知道慕容振南不会公开这件事,当初收养她们两人的时候就已经诏告天下她们是义女,所以即使他知道,也不会说起手帕的事情。傅悠姒也想好了,慕容振南如果单独问起她手帕或者母亲的事情,她就不言语,以悲伤的表情回应他的问题!

这天晚上,慕容振南和陆勋在书房里。

“先生,法国人的这批货我已经亲自验查,没有问题。”

“听说最近渡口那边管的厉害,谁负责的?”

“渡口那边一直都是夏家的人负责,不过先生放心,慕容家有特惠,夏先生老早就交代下面的人给我们的特例。”

“嗯,在这批洋酒中挑出几瓶上好的隔天给庭赫送去。”慕容振南吩咐。

“是的,先生。”陆勋点头。“还有,日本的佐藤有意跟先生合作,佐藤已经托人来过很多次,不知先生是什么意思。”

“拒绝他。”慕容振南不假思索的回答。“眼下中日矛盾尖锐,这个节骨眼对日本人还是敬而远之的好。一来我也不想让庭赫为难,二来奕莘在和日本人打仗,我怎么能和日本人结为商业盟友呢!”

“先生说的有道理,我明个就给佐藤回个话。”

“也不要直接拒绝,就说我们和法国的乔治先生有约在先,所以不能答应他们的请求。”慕容振南想了想补充道,他拿法国人做挡箭牌,不能得罪日本人。

“好。”陆勋明白他的意思。

“对了,今天已经确定了傅悠姒是我和丽荣的女儿。”

“是傅悠姒?”陆勋惊讶。“先生不是说鸢萝小姐更像吗?”

“我原本也是这么以为的,但是今天看到悠姒拿着我送给丽荣的手帕,那条手帕我印象很深刻,不会出错。悠姒她自己可能还也不知道,今天也是不经意才被我看到的。”

“出乎老陆的意料,既然已经确定,那先生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两个丫头已经在慕容公馆,对外说都是义女,所以丽荣的事情就不必再说出来,你以后也不必时时盯着傅悠姒和傅鸢萝,她们都不是外人安置在慕容家的人。”

“我知道了,先生。”

第二天,傅悠姒没有去上课,她想尽快解决盛林的事情,好让王院长对她放心,替她守着秘密。

傅悠姒和慕容奕莘在小书房里商量着解决的对策,这件事是慕容家捅出的,现在如果他们再收回,这摆明就是打自己的嘴巴。

“现在几乎整个暮城的人都知道盛林孤儿院的事,王盛林不管找谁解决都不会有人理会他,帮了他就等于和慕容家作对。他找到你,也是别无选择。”慕容奕莘说道。

“你的意思是,要傅鸢萝出面?”傅悠姒问,但是她了解傅鸢萝,她是不可能同意的,谁会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不好。”慕容奕莘摇摇头。“我们帮助盛林也不能连累到鸢萝。”

“那要怎样?”

“我想到一个人可以帮助我们。”

“谁?”

“胤君!”

傅悠姒不自觉地皱起眉头,她已经在他面前拒绝了他,还说她自己可以解决,难道现在还要低声下气去找他吗,她可不愿意丢这个人。

“靠我们自己也可以!”她撇嘴。

“胤君是自己人,没有关系。”慕容奕莘说着。

傅悠姒不做声,算是默认了慕容奕莘的意见。他也是在帮自己,她怎么能由着自己的脾气去否决他的方法呢。

于是慕容奕莘打通夏公馆的电话,约了夏胤君在咖啡厅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