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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先生!”

所有一切都在周宁国的计划和操控之中,他坚信自己一定会成为这场争夺中的最大赢家。

许蕾也听到夏胤君去世的消息,她没有被允许去参加葬礼。她打听不到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她找不到傅悠姒,严洛更是未知生死下落不明。

胤君的离开,恐怕全世界也只有她知道傅悠姒的绝望和痛苦,她们彼此没有秘密,连胤君自己怕是也不知道他在傅悠姒心里的位置。现在夏胤君离世,傅悠姒会在哪里,她现在怎么样了。

许蕾想,她应该向慕容奕莘求助,这世上除了夏胤君他便是第二个还在意着傅悠姒的人。

许蕾一直等到天黑了才出门,白天时候她不敢明目张胆的去慕容家,只有等到晚上,夜色昏暗,周府的人放松戒备,她才好溜出去。

叫上一辆黄包车,往慕容家的方向走去。

在慕容家门外,她拉来一个家仆让她去告诉慕容奕莘自己来找他。慕容公馆的人是认得许蕾的,所以并没有多做为难,便直接叫出慕容奕莘。

“许蕾,这么晚你怎么来了,进屋坐吧。”慕容奕莘何尝不知许蕾此行的意图。

“奕莘,你知道悠姒在哪么?”许蕾这个时候倒不会拐弯抹角了。

“我知道,是我把她安顿下来了,她现在很安全,你放心。”

“她现在好吗?”

“不好,一点都不好,精神被掏空,身体也是伤痕累累,许蕾,我不知道该怎么,我帮不了她。”

慕容奕莘极其沮丧,许蕾吸吸鼻子,一想到这些,她的眼泪就会忍不住掉下来。

慕容奕莘带许蕾去傅悠姒所在的医院,他已经吩咐下去,除了他本人,任何人都不得再来接近傅悠姒,所以她现在很安全。

慕容奕莘和许蕾到病房里时,傅悠姒还是昏睡不醒,她仍旧没有完全退烧,额头的汗珠在纱布边缘渗出,肩膀的伤口应该还是很疼,不然她的嘴唇和脸颊也不会如此苍白。

“悠姒,悠姒,我是许蕾,我来看你了。”许蕾企图唤醒她。

傅悠姒只是微微动了动脖子,并没有苏醒过来。

“让她睡吧,她很久都没有好好的睡觉了,睡着了身体和心里的痛都会减轻。”

“奕莘,你知道胤君为什么会突然遇害么?”

“不知道,他和严洛一道南下,连夏叔叔都不知道他们此行所为何事。胤君是在荒野被发现的,严洛至今下落不明,不知道生死。”

“一定要找到严洛,他一定知道发生些什么。”

“夏叔叔已经派人去找,好几天过去仍然一无所获,还有传言说,严洛是凶手,现在畏罪潜逃了。”

“不会的!”许蕾反驳。“严洛是绝对不会背叛胤君的,奕莘你不了解他。”

“我也只是把传言道与你听。”

“奕莘,拜托你,一定要照顾好悠姒,我得去把严洛找回来,真相一定会查清楚的!”

慕容奕莘看着许蕾,半响,他点了点头。

许蕾回到周公馆,以过年回老家里祭拜祖坟为由提出暂时离开暮城几日,周宁国丝毫没有阻拦,并让夫人安排足够的路费交予许蕾。许蕾觉得自己骗过了他们,收拾点行李,翌日清晨,往南下。

第二天中午,慕容奕莘抽空去医院看傅悠姒,当他推开傅悠姒房间的门,屋里空空的,傅悠姒此刻并不在床上。

他连忙找来医生询问,几个人都说没看见,逼得慕容奕莘大发雷霆,最后从一个值班医生那里得知,今早天还没亮似乎看到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姑娘往医院外走去,因为还是夜里,加上对方衣着奇异,值班医生以为自己眼花所以才没有在意。

慕容奕莘冲出医院,满大街询问有没有看到一个穿嫁衣的姑娘,可是来往的人都说,并没有看到。

整整一下午,慕容奕莘也没有半点傅悠姒的消息。他心里觉得气恼和挫败,这么长久以来他对她一直都是不求回报的付出,就算她心里只有胤君,也不能一点不顾虑他的感受,如此一声不吭的离开,他的担心与牵挂就这么的微不足道吗。

傅悠姒离开医院之后就在街上游走,她夜里醒来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又在医院里,她知道是慕容奕莘带她来的,她记得慕容奕芙拿着匕首刺向自己时候的神情,所以现在她已经没有理由留下来让他们兄妹为难了。胤君已经死了,找到凶手又有什么用,他回不来了,就算把所以全世界想要伤害他的人都杀光,他还是回不来了。

回不来了,做再多发泄仇恨的事情也换不回一个夏胤君。

那么,她还对暮城有什么留念呢,这里的一切不过是让她看着更加伤心而已。不如离开吧,让所有人都忘了她,让她也忘了这里的所有人。

傅悠姒在黑夜中艰难的行走着,天还不亮,没有月亮星星和灯光,雪地里步履艰难,她不知道走了多久,因为伤口的疼痛和身体的寒冷倒了下来。

傅悠姒再次醒来已经是天亮,她躺在一堆干草垛里,身上盖着气味有点难闻的旧衣服,她环顾四周,这是一件破旧的房屋,断壁残垣,外头的风能穿过墙壁刮进来,屋内黑黑的,没有桌椅床铺,只有简陋的锅灶。

“你醒了。”

傅悠姒顺着声音看过去,见到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他的脸上是密密麻麻的伤疤,容貌已经被毁掉,极其的丑陋吓人,五十多岁的模样,衣着破烂类似街上的乞丐。他端着一碗热水朝着傅悠姒走来,并递给她。傅悠姒没说话,也没有接过装着热水的碗。

“我早晨出去时,看到你晕倒在路边,就带你回来了。姑娘,你身上的伤很重。”

“你为什么救我?”傅悠姒并不感激。

“我并不是针对你,就算小猫小狗我也会救,能活着就是一种恩赐,是许多代价换取而来,你不该轻生。”

傅悠姒冷笑两声,并没有顺着他的话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