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彼岸(1)(1 / 2)花开迟暮首页

在慕容家的新生活正式起航,她知道这次回来会面对重重困难,不仅要夺取慕容振南的信任,更要防着慕容奕芙和傅鸢萝,甚至是慕容奕莘以及这间大宅的每一个人,她已经没有失败的资格和机会了。

晚饭过后,傅悠姒就回卧室没再出来。很晚的时候她隐约听到汽车声,想必是慕容振南回来,傅悠姒想,不知道慕容振南会不会来找她。

没过一会,傅悠姒听到砰砰砰的敲门,声音大得几乎将门敲碎。她知道这肯定不是慕容振南,迟疑好一会,还是走去打开房门。

门口站着的,是军装笔挺却脸色凝重的慕容奕莘。

他张开怀抱紧紧的拥抱了她,吓得傅悠姒不知所措更不知该说什么。

“跟我走!”他拽着她往楼梯走,傅悠姒被他的大力扯得伤口疼痛。

“你放手!”傅悠姒挣脱,忍着伤口的痛。“有什么话现在说,就在这。”

“傅悠姒你疯了吗?你知道你现在住的这间房意味着什么!”慕容奕莘气急败坏。“你要回来我不反对,我说了我会帮你想办法!”

“真的不劳你费心,我想要的我都会通过自己的努力去得到。你连自己的命运都决定不了,你拿什么来帮我!”

“悠姒,我真的觉得眼前的你太陌生了,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我真的猜不到!”

“我希望你别再管我了,免得大家都难看!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傅悠姒想赶快打发他离开,因为她的伤口剧烈的痛,她脸颊开始发白,额头渗出汗珠。

慕容奕莘在悲伤中并未察觉她脸色的变化,他默默的转身,一步一步离去。

傅悠姒回到房间里,关上门之后她几乎是拖着身体走到床边,她的伤口本就还没愈合,现在被慕容奕莘纠缠一番撕裂般的痛。可是她只能忍耐过去,这个时候她不能让他知道节外生枝。

慕容奕芙和傅鸢萝都在楼下等慕容奕莘下来,她们还指望哥哥可以说服傅悠姒离开,可是从他的表情就看出他根本做不到。慕容奕芙满怀恨意的望向楼上,那个害死胤君的女人,这次又要回来害谁呢!

这个夜晚,所有人都无睡意。傅鸢萝在床上辗转反侧,慕容奕芙坐在窗前吹着风,慕容奕莘在后园的草地上散步,傅悠姒更是与伤口的疼痛做斗争。

夜太漫长,或者说,回忆太漫长。

翌日清晨,兄妹三人坐在餐桌前吃早餐。慕容振南忙于商会和日本人之间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慕容公馆了,傅悠姒也没有下楼吃早餐,家仆倒是替她准备了一份,慕容奕莘看着碗里的小米粥冒着热气,身边的座位却空空的。

这时,安明领着医生走进来,径直往楼上傅悠姒的房间走去。

“安明,什么事?”慕容奕莘上前拦住,慕容奕芙和傅鸢萝也走过来。

“悠姒小姐的伤复发了,先生让我请医生到家里给小姐看病。”

“旧伤复发?什么伤?”

“哥你不知道吗?”傅鸢萝说。“你以为爸爸为什么会把这个贱人接回来,还不是她耍了点手段!不知道找了些什么人来制造暴乱,还假惺惺的给爸爸挡枪,你看她像是给爸爸挡枪的那种人吗?!”

“少爷小姐,没什么其他事情,我先带医生去看看了。”安明说完跟医生一起去了楼上。

“我们也去看看。”慕容奕芙低声说,她要看看傅悠姒还要在那装到什么时候。

兄妹三人跟随着安明和医生一起上楼,到傅悠姒门口,安明敲门,里面却久久没有回应。慕容奕莘推开安明,直接打开房门。

傅悠姒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她隐约看到几个人影走进房间,却没有力气起身甚至说话。其实昨天晚上她已经疼痛难忍,不能向慕容奕莘以及大宅里的任何一个人求助,不能向许蕾以及外面的任何人求助,最后她只能打电话给慕容振南,谁知道慕容振南压根没有把她的伤放在心上,一直等到早上才叫医生过来。

医生赶到床边,给傅悠姒做检查,围在床边的几个人清清楚楚的看到她胸口那一大片的血迹。

“慕容少爷,傅小姐情况很不好,伤口复发加上失血过多。”

“安明,去准备车。”慕容奕莘说着抱起床上的傅悠姒。

“她活该!”慕容奕芙拦在慕容奕莘面前。“哥哥,你怎么还要管她!”

“她是活该,但是她不能死在慕容家!先送去医院!”

慕容奕芙明明将哥哥眼里的焦虑看得清楚明白,他的说辞,不过是欺骗他自己或者搪塞她和鸢萝罢了。

如果是从前,她何尝不会关心傅悠姒。只是时至今日,就算将傅悠姒千刀万剐也除不去她心里头的怨恨和痛苦。

慕容奕莘将傅悠姒送到医院就离开了,他托人捎信给许蕾,现在能陪在傅悠姒身边的,恐怕也只有许蕾一个人了吧。

许蕾坐在傅悠姒病床边,看着床上昏睡不醒几乎被耗尽生命的傅悠姒一直不停止的流眼泪。他们每个人包括傅悠姒,他们都太心急太想报仇,他们如此艰难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傅悠姒踩在刀尖上,或许没有来得及报仇,傅悠姒便被折磨着死在报仇的路上。

傅悠姒在昏睡中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回童年时期,她还是一个小女孩。她不在林氏山庄,而是奔跑在暮城的长安街,她周围是一群年龄相仿的小伙伴,很开心幸福的一起玩闹,然后她看到长大后的胤君,他满脸笑容充满朝气奔跑着,傅悠姒追上去牵着他的手,他只好拉着她跑向夕阳下金灿灿的落日河,然后他松开手,在夕阳余晖中慢慢淡掉身影。

他说,悠姒,你快回去,那个人还在长安街上等你。

傅悠姒再次醒来的时候,眼角仍挂着泪,她不记得做过什么梦,只感觉很伤心,伤口也很痛。她看到医院熟悉的窗户和窗外的树,还有许蕾,跟她一样悲惨痛苦的许蕾。

“悠姒你醒了,我去叫医生。”

“别叫医生……”傅悠姒气息微弱。“许蕾,我有点累,我不想医生打扰我。”

“好,我不叫。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我睡很久了吧。”傅悠姒没有回答许蕾而是问她。

“是奕莘打电话让我来的,我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我一直在这陪你。”

傅悠姒想,他应该恨死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