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媃应景地装脸红娇羞状,爱新觉罗氏一边谢恩一边谦虚几句。
太后摆手:“董鄂家的不必自谦,哀家是真的喜欢你家这丫头;自从咱们入关,好多个人家竟是学起了汉人做派,好好的满洲姑奶奶也学起了汉女那弱柳扶风样儿,哀家是真不爱看!你家这丫头养得好,这才是咱们满洲贵女该有的样儿,难怪皇上下明旨赏赐。哀家也给这丫头备些东西,让她带回家玩儿。”
母女俩忙磕头谢恩。
宜妃也笑着说自己也喜欢得不行,也准备了几样东西,肯定是比不得太后的赏赐厚重,也就是让毓媃玩儿罢了。
又说了几句,母女俩再次磕头谢恩退下,出了正殿由宫女领到宫门,还由来时的小太监领着走出紫禁城外。
上了马车,毓媃终于松了口气,接过墨梅端过来的茶喝了几口,靠在小桌子上歇息,墨梅放好茶杯给她揉着膝盖。
进宫可真不是件轻松的事情!
回府后,母女俩各自回自己的院子换了衣服,毓媃又赶到正院陪额娘用膳;这个时候,董鄂七十和朱亮还在当值,朱亮媳妇和富永四兄弟知道她们今日进宫谢恩,这会儿得了消息也赶到正院。
用过午膳,各自回了院子。
毓媃午睡了一会儿,起身后去了前院,富永就在这两日要动身去盛京那边,兄妹俩就那边的事情又商讨了一下午。
晚上七十和朱亮下值回府,难免要问问母女俩进宫的事情,便又一大家子聚在一起,用过晚膳,毓媃和父母去了正院。
七十听了她们进宫后的经历,得知太后又给了赏赐,虽没有多少喜意,但也松了口气忍不住对闺女又是一番叮嘱。
“闺女啊,阿玛昨儿个在皇上那里也是冒险一试,本意是想着能提前给你在皇家面前留个好印象,这样你大婚后也能快些立足;本以为皇上最多给几件赏赐到时放在你的嫁妆里涨些颜面,谁知皇上竟下了明旨褒赞,如今你又入了太后的眼,得了这么些赏赐;盛名之下,难免会招人眼热,其他几个皇子福晋们心里未必不会芥蒂,日后你大婚了,难免会有些机锋。”
毓媃也想到了这些,忙回道:“阿玛额娘放心,女儿知道,大婚前必定多待在家里,至于大婚后,见招拆招便是,左右不过是见面时一些言语交锋罢了,女儿吃不了亏。”
七十对于自己的女儿很放心,虽然自家闺女形貌上看着娇憨可爱,身手却不差;以前还有些单纯,这多半年来却稳重许多,做事也更有章法,颇有些大将风度,想来应付些皇子福晋们不是问题。
毓媃看着父母喝下自己叫人准备好的养生药膳,又聊了几句才告退回了琼琚院沐浴歇息。
再说紫禁城里,当时毓媃和额娘离开后,宜妃又凑趣和太后聊了一会儿,侍奉太后用过午膳,和嬷嬷扶着太后去了暖阁,看她躺下午歇方离开宁寿宫。
回了翊坤宫,换了常服,李嬷嬷服侍她躺在东暖阁,舒服谓叹:“本宫总算是放心一些了。”
李嬷嬷笑着回道:“奴才便知道主子今儿个开心,这回啊,您就只管等着喝咱们九阿哥的媳妇茶了。”
“谁说不是呢。这宫里的女人太不容易了,三年了,本宫才算真正看到小九媳妇的样子!说起来,那时本宫知道皇上给小九指了董鄂家的格格,心里其实是不满意的;只看老三家媳妇,好好的格格尽学些酸腐文人做派!她阿玛朋春可是正经袭了爵的,公府出身的格格都这种模样,七十家的格格本宫能放心?但皇上指婚谁敢说不是,本宫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今儿个一见,这丫头行止得体,进退有度,大方懂礼;虽说形貌上看着娇憨可爱,可那种骨子里的端庄贵气自然流露,竟是让人不能小看!想来日后掌家定也是滴水不漏,也能管着点小九的胡闹性子;如今又得了皇上赞赏,今儿还入了太后她老人家的眼,本宫真是再满意不过了!”
李嬷嬷也是赞不绝口,主仆俩聊了几句,宜妃带着笑意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