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程雪晴带着苏雯萱一路走来。
程平章转身,“这位是?”
苏雯萱脸一热,眼睛也不敢看他,说“我是摄政王府的苏雯萱。”
“原来是摄政王府的小郡主,在下程平章。”说罢程平章还行了个礼。苏雯萱连忙也行了个礼。
“雪晴,要是没事,我就去同父亲用膳了。”程平章对程雪晴说。
“兄长快去吧,我们没事。”程雪晴说。说罢,程雪晴就同苏雯萱回屋了。
“妹妹,有时候我真的十分羡慕你……”程雪晴与苏雯萱用午膳中。
“姐姐此话何意?姐姐是否有什么心事?”苏雯萱问。
“也没什么,只是羡慕你可以与喜欢的人心平气和的说话……”程雪晴也多么希望能这样与宇文寒玥相处,可他一直拒她千里之外……
“姐姐,你不要这么说,”苏雯萱脸红起来,随即又问“我见姐姐桌上有张鸳鸯手帕,姐姐可是有了喜欢之人?”
“虽有,但不得接近……”程雪晴说。
“哦……如果姐姐需要帮助,随时告诉妹妹,妹妹定当全力帮助。”
“谢谢妹妹,来,尝尝这新鲜的竹笋。”
养心殿里,皇上独自用过午膳,再次拿出那封只有一个字的信。他仔细端详这个“生”字,忽然发现刚刚被水湿过又烤干的那一角似乎有一捺……
他将信放在案上,倒上茶水,让整张纸浸湿,这“生”字竟逐渐消失了……他又将其轻轻提起,拿到烛台上烘烤……一盏茶的功夫,这张纸上竟出现了几行不是特别明显却能看清楚的字迹。
“凛灏,我入后宫,并不是因为对你死了心,而是我没办法抗拒命运。我早知你并无战死,但我需完成成就西魏霸业之使命,否则我将永生在此地轮回。我对你说过,我并不属于你所在的时代,我是千年后的人,我也有家人在那里,我早已结婚生子,如此看来,我再爱上你是够花心了。但我对你的感情始终如一,我不后悔与你之间发生的一切。我留了记忆在这里,你可从与我相关的人去寻找,但我又怕你找到,怕你不能承受。还有,拔拓虽狠心,但他对我还好,他是一国之主,有得必定有失,只不过这失是牺牲掉我,我确实有些恨他,他太狠心了,嘴上说爱,可最终他还是看重他的江山。他比我们都可怜,他需要承受的是天下之重,儿女情长不可束缚他,我能够理解他。希望你看到这封信时,能够平安,也希望西魏可以一直辉煌……请照顾好我惦念的人……已经是大人了吧……泓儿书。”
宇文拔拓看着这些熟悉字迹,浑身失去力气,趴在桌上,泪如雨下。从信中的语句,他知道她理解他,这就够了,他以为这世间没有人知道他作为最强大国家的君主有多大压力,他需要防备的人太多了,他真的很累,如今让他有些释怀、有些……感动。她恨他,他不求她的原谅,他真希望她还在这里,打他那他他都愿承受,他心中也有些平衡了……不一会儿写封信就被烛火烧的只剩灰烬……他想独自享有她的东西一次……想到白凛灏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写封信的内容,他心中竟释怀了。
“来人。”宇文拔拓冲门外喊。小公公急忙进来。
“宣旨。孝亲王镇守北疆有功,赏黄金千两,布匹百卷,首饰五箱,并放出深水狱,回归自由身。”
“是。”小公公也是第一次听说有人进了深水狱还能出来,不由佩服起这孝亲王来,随即带着圣旨去了深水狱。
郊城难民营是西魏国最大的难民营,这里的难民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性格也愈发野蛮……宇文湘儿被迫住进难民营,她刚进去就被难民围挤倒在地,她护着自己的衣服惊恐流泪地大喊“你们这些贱人!都离本公主远一点!小心本公主叫人杀了你们!”
可这威胁的话语并没有用上一点力,宇文湘儿的头饰、首饰和华丽的服装已被疯抢而光……她穿着单衣,散着头发躲在角落里缩成一团,哭的一塌糊涂。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跑来冲她笑笑,捡起地上的馒头渣,递给她。她看着这馒头渣觉得十分恶心,她恨这里的每一个人,她随手拾起地上的石子扔向小男孩,瞪了他一眼,小男孩无辜的自己吃了手中的馒头渣。小男孩身后,他的母亲,一个身上只有几片破布、全身都是灰尘的女人,两步上前狠狠地扇了宇文湘儿两个嘴巴子,她的脸瞬间红肿起来,火辣辣地疼痛感……她哭到流不出眼泪,身体一阵阵颤抖,再也不敢多动一下……
她发誓,只要她能从这里出去,不论付出何等代价,她一定要让田粒儿和白绯若尝到同样,不,是加倍尝到失去一切让最低贱的人践踏欺凌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