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夜沐想躲开,却已经来不及,他闭着眼睛,等待这一剑。天空突然变红,火烧云大朵大朵地涌现,正映了这血腥的场面。
突然,白岫的剑被宇文夜沐的身体弹回,整个人被弹回了三丈。
“虫语之术……你怎么会?”白岫疑惑。
只见宇文夜沐刚刚围在胸前的虫子们逐渐消失,宇文夜沐才知道原来母亲已为他做好了一切,将虫语之术施展在主体之外的人身上,主体必然会在施展此术的时候损失相应的功力……“母亲……”宇文夜沐轻声道,他趁机还了白岫一剑,不偏不倚,刺中了白岫的左腹,虽然不深,但鲜血直流,白玉似的衣袍被染上一朵红色的花。
旁边,宇文墨轩被白凛灏用内力打伤坠马,不能动弹。
昏暗的红色似乎侵蚀了这方天地,疲惫的众人依旧要杀个你死我活。
火烧云下,忽然开出一条不宽的青色通道,让人眼前一亮,似乎那就是光。
一个瘦弱的身影驾马而来,她如同光的使者,风尘仆仆,一手紧握缰绳,一手执剑举过头顶,她到了距离战场中心最近的一处坡地,驻足用尽儿全身的力气大喊,“西魏众人听令!北疆听令!”
打斗声逐渐弱去,宇文夜沐扶着宇文墨轩跪在地上,孝亲王与白岫站在旁边听着。
田粒儿从胸中掏出圣旨,高高举起,“众人听令!此战实为为孝亲王发起,情为上辈恩怨,如今受难的确是普通百姓!若今日大家化干戈为玉帛,朕愿与孝亲王谈判和解!朕保证北疆每一位士兵及其妻儿的安全,绝不秋后算账!”
坡下,许多士兵放下了兵器,有西魏的,有北疆的,还有小部分柔然的。
“休要听她信口雌黄!今日若不夺了淮阳,事后你我必定死无葬身之地!”柔然一将军冲着白凛灏喊到。
“翁蚌相争,渔翁得利!柔然怕是要做那渔翁吧!柔然的大军已经在十里以外,就等着一会儿白白捡了这座城池吧!顺便将北疆收入囊中!”田粒儿大喊。
“你们竟违背契约!”白凛灏怒瞪着柔然的将军。
“我们的大军将至!先跟我夺了这座城池迎接柔然主公!”柔然将军一声令下,柔然残存的军队又重启斗志,展开厮杀。
“为什么非要杀人呢!被你们杀的人都有父母!有儿女!有妻子!你们同样也有亲人!今日死的若是你们!你们的亲人会承受多大痛苦!”田粒儿骑着赤焰飞身而下,她看着这血流成河,想到死去的这些人也有亲人,想到那日宇文寒玥也曾倒在这血泊之中,她的胸口隐隐作痛,泪水模糊了双眼,一边是与宇文寒玥一起长大的亲人,一边是他有血肉联系的亲人,两边都是自己的朋友……
“住手!”她骑马跃下,左手的凤凰胎记隐隐发红,她被锁在身体中的强大内力在那一刻似乎全部被释放了出来,方圆十里,所有兵器都被田粒儿的内力震碎,士兵们被这内力震的坐在地上,口吐鲜血,宇文夜沐和白凛灏等人强撑着站立,都被震出了血。
“泓儿……”白凛灏恍惚中叫到……“你是谁?”
“我,叫田粒儿。请你看清柔然的真面目,此次,皇上不会怪罪于你。”田粒儿骑着赤焰,昂首挺胸道。
白凛灏与白岫双双看着田粒儿,之后便相继转身离去。柔然军队看此情况也都拖着残兵败将离去。
待他们离去后,田粒儿口吐鲜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驾马而去。
此战后,人人皆知,西魏有一名可毁天灭地的奇女子,叫田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