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可见穷离山,云雾缭绕下的一片青翠,起伏连绵。再见穷离山,静安心头难免一酸,正所谓:“群英御剑起,万里赴杀机。百战死兄弟,归途一人矣。”
再往前,进到穷离山境,依稀能看见道观。本可直奔山门,静安却缓缓下落,毕竟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看着怀中安睡的婴孩,他总觉得一切可期。
落到地上,一边是哗啦啦的小溪,一边是绿油油的菜地。静安抱着孩子,走在羊肠小路。不一会儿,就看见地里忙碌的农人。
静安停下,喊道:“嘿!秦家兄弟,秦家阿嫂。”
农人停下,直起腰,手挡在额头,看了又看,“嗨!是你呀!”边说边走过来,“静安道长,好久没见呐!哎!这是?”看见粉嫩婴孩,双眼放光。
静安解释一番,言明这是孤儿,自己是化外之人,带着孩儿,诸多不便。如蒙不弃,想将这婴孩给他收养。农人一听,手舞足蹈的乐开了花,那是一百个愿意,一千个愿意,不住点头答应。
这对夫妻在穷离山下种粮种菜,卖给道观,平常乐善好施,偏偏多年无儿无女。静安这才找到他们,一来还他们个心愿,二来这婴孩日后定不会受苦,三来此处甚近,自己偶尔亦能照看一二。
农妇看见丈夫那般模样,不知所以,喊到:“牛哥,怎么啦?”
这秦阿牛人本木讷,一激动,头脑更不转弯,只晓得喊:“孩子,孩子。”
农妇听得糊涂,“什么孩子啊?”
一拍手,“嗨!你看看我这,静安道长给咱们送孩子来啦!”
“啊?”
“嗯!”
农妇转过闷来,哎呀一声,跑过来。来到静安他们身边,喘着粗气,一脸潮红,看见孩子,眼睛就再也转不开,慢慢泪花开始打转。
静安从头到尾又说一遍,“就是这样,你们可愿意收养这婴孩?”说完,看向农妇。
那农妇心思都在婴孩身上,静安的话,她是半点没进心。静安这一问,她是全然没听见。
“阿嫂,你愿意收养她吗?”
农妇还是直勾勾地盯着孩子,没有回应。阿牛一看,用手碰碰她,“道长问你话呢!愿不愿意要这孩子?”
农妇看着丈夫,眼睛瞪得大大的,不住点头,声音嘶哑,满口愿意。转过身,看向静安,还是如此。
“好,那以后就要劳烦哥嫂啦!来,你们抱抱。”
阿牛摇头,咧嘴笑,“不劳烦,不劳烦。”
农妇拍拍手上的土,干脆在身上擦擦,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搂在怀里,亲亲额头,眼泪瞬间下来,再也止不住。
“秦兄弟,阿嫂,她以后就是你们的孩子啦!我还有事,就先走啦!”说罢,转身就要离开。看着这夫妻二人的样子,静安知道自己没有送错。
“哎!道长,道长,这孩子叫什么?”阿牛说到。
静安一愣,转过来,“这孩子还没有名字呐!”
“那就请道长给个名字吧!”
静安想都没想,张口道:“青儿。”
“青儿好,青儿好,谢谢道长。”双手抱拳,鞠躬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