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兆看着眼前“灵魂“逐渐稳定，开始变得有“人性”的x教授，低沉的眉宇逐渐恢复了平常，默默等待着他醒来。

这是一双包含了所有，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眸子。

深沉、深邃、明亮、沧桑等等词汇，都能形容它的冰山一角，却无法代表它。

这双眸子的主人，是x教授，他说道：“如果说，我是知识的化身，你便是创造知识的神。”

现在的x教授，完全可以当仁不让的称自己是世界最强的心灵感应者，这本是他暮年才能获得的称号。

可也因为自己足够强大，所以x教授才能真切的感觉到，眼前的蒋兆，有多么浩瀚和伟大。

蒋兆眼里映照着查尔斯的倒影，道：“我不过是知识的发现者、探索者；知识本身，并不是谁谁谁而创造的，它是宇宙本来就存在的神秘与美好。’”

说完这哲学般的一问一答，蒋兆问道：“你，还记得你的本心吗？”

“当然，只不过以前的我，还太弱小“x教授笃定的回答，接着手指按在心口，又移到眼睛：“目光也不够长远。”

“那么现在呢，你觉得你的本心是什么？”

“以前的我，努力保护的，是人类的秩序，认为只要有秩序，无论好坏，人类总是能够延续，变种人也能和人类美好相处。

可现在看来，那时的我，眼里也只能看到那些了。

其实，人类和变种人又有什么区别呢？他们本质上，是一样的，只不过一些人，先在进化的道路上迈出了第一步而已。

人类进华为变种人，是趋势啊！

而且，秩序也许能保持平衡，但平衡也终究会被打破；

我应该保护的，其实不是秩序，而是秩序所服务的本身，人类。

秩序的被打破，终究是因为这样的秩序还不够完美、平衡，所以，这样的秩序只不过是早与晚的毁灭，但毁灭真的是结束吗？不，也许是开始，毁灭即新生，毁灭即拯救。”

“啪啪啪。”蒋兆鼓起了掌，这次，是认同：“不错，为了人类。”

现在的x教授，并不会因为任何的认同或贬低而有丝毫情绪波动，他只用平静到冰冷的声音道：“你铸就这样的我，目的是什么？”

没有人会没有目的的做任何事，这是真理。

蒋兆回答：“我说过了，为了人类。

你是我为人类留下的复兴火种，是我为人类留下的善恶之树。”

“为了人类吗？”x教授陷入计算，用人类所有知识分析蒋兆话语的真假：“世界上没有百分百的事，就像概率只有无限接近百分百一样，我无法相信你，我始终应该保持怀疑。”

“猜疑，是主要保护人类的思维逻辑之一；但同样，也是阻挡人类彼此敞开心扉的思维逻辑之一。”蒋兆说着，卸下心灵识海的所有防备，对x教授做到了真真的敞开心扉：“我向你证明。”

没做任何多余的推诿，蒋兆说要证明，x教授便延伸自己的心灵感应，进入他的思想。

如果是之前，x教授想要窥探蒋兆内心，那会毫无抵抗的被蒋兆恐怖的知识量冲击为傻子。

但现在，就如同河流溶于大海，在没外力的情况下，只会波澜不惊。

许久，x教授读取完了有关蒋兆想让他知道的一部分。

他的双眸更加暗淡，就像皓月不敢与烈日争辉，蜉蝣不敢与沧海自比。

“你的太多计划，对人类，太残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