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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战损谁来负责一下

人类都是会做梦的。

咕王以前也是人类,也是会做梦的。

妖怪也是会做梦的,不然以梦为食的那些妖怪难道是靠心电感应干扰人类的梦境的吗?

咕王也是“怪”,也就是“Ayakashi”,本来也是会做梦的。

“我想不起来了。”

她没有敷衍塞责的意思,再怎么思考“为什么我会成为手握剧本的男人的真理之剑认证的物怪”,也想不到其中的联系在哪里。

“非要说的话,刚才撤掉防护、解除幻境,把我这些年来扔在这里扔忘了的妖力回收,我才知道,这层幻境里面,不仅仅有自卫反击的幻术阵,还有我抽离之后塞进幻境里的——梦境。”

“但是我为什么要抽离梦境、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做的、梦境是怎样自我演绎为一群戏精的妖魔鬼怪飙演技的情景喜剧、又是怎么变成了一棵棵枯死的树,我实在是毫无印象。”

“无形之物无法显现的话,物怪的‘形’就会被判定为物怪的本体。”卖药郎托起咕王下山时心情好送给他的菩提子珠串,确认道,“咕王大人,这样的佛家宝物,并不能对您造成任何伤害吗?”

“什么佛家宝物?”咕王不想站着了,用妖力捏了一条长沙发,盘膝坐在上面,占据了三分之二的位置,根本没准备给他人留空。

盘膝坐着还是不够放诞无礼,她干脆直接躺下,头枕着沙发的一头,小腿在沙发的另一头交叠,双手抱着一颗发光的水晶球,水晶球里甚至还放出卖药郎的声音说“我没有被讨厌”。

明明是相当任性的动作,却在她咄咄逼人的艳丽容貌与似乎只存在于想象中的完美身段加成下,看起来不过是风流不羁。

有些人一开始就不在那些约定俗成的“格子”里,也根本不打算把自己塞进格子,憋得和“大多数”一样方方正正整整齐齐。

“我比较想知道,我的‘形真理’是什么。事先说明,我真的忘了,无论你是陈述事实,还是捏造谎言,我都不能给予肯定或否定。好了,请开始你的表演。”

这令卖药郎感到十分困惑。

咕王和他以前斩杀物怪时的情况都不一样,至少她似乎没有什么与人的强烈羁绊与执念。

就算有,以她这种一宅千百年、醒来万事忘的作风来看,哪个人类能活过她沉睡一次的时间?人都死了,无论成佛还是转世,都和上一世没有关系,没有情感与羁绊支撑的物怪,怎么可能长久存在?

解密就卡在这里。

一般情况下,人类侦探的解密游戏,时间线是不会拉到“一千年以前,你挖了个坑,然后把它忘记了”,来推理“所以坑到了你的那个坑,就是你当年挖的”。

时间太过漫长,可以湮没一切不能长久停留的证据。

咕王是物怪的“形”的话,她是至少从平安京年间实力顶尖到现在大妖,她的“真”,要追溯到多久之前?

与她有过羁绊、见证过她化作物怪的过程的人类,谁能活到现在?

而她的“理”,她成为物怪的理由,就凭她现在记性没有忘性大的样子,她真的记得住吗?这可是连自己的梦都能抽出来忘在一边的大佬。

咕王曾经是个人类这件事,她虽然没有作为秘密可以保守,可是由于她根深蒂固的宅属性,以及很少与他人建立羁绊与联系的自闭性格,根本就没多少存在知道。

反正卖药郎是不知道的。

他按照常规思维,想的是“咕王是物怪”的前提下,“她与人类的感情与羁绊”,而不是“她的人类之心与前世的感情与羁绊”。

这样南辕北辙的解密游戏,要是现在他们在玩密室逃脱游戏,肯定是那种“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是我加入的游戏出bug了,我们一群人只好在各种恐怖特效的密室里聊天扯淡打发时间,直到忍无可忍的老板八个小时后开门把我们放出去”的情况。

咕王当然是那个bug,各种意义上都是。

必须集齐“形、真、理”三个要素,退魔剑才可以出鞘。

咕王哼笑一声,一波三折,就很有反派御姐角色的神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