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洛晴承认自己很失败,方才还憋了一肚子的火,本想等到他把车子停下来之后,好好发作一顿的,但是,现在,美色在眼前,这肚子里的火就消散得无影无踪了。
就连方才想好的一系列的应对措施也全忘了。
许洛晴啊许洛晴,你真是没用!她兀自叹道。
目光下移,落在他手握方向盘的手上。时值盛夏,他却穿了黑色的长袖衬衣,袖子挽起,露出的手臂上,自手腕到手肘处,两道紫黑色的杖痕清晰可见。
她想起那天晚上,她离开时,闭上的大门里,传出的沉闷的杖击声与他的惨叫声。
“戒了?”她问道,目光仍停驻在他手臂上的那两道伤痕上。她在想,能造成这样深紫的伤痕,军长大人该是下了多大的狠手啊。这,一定很疼吧?
她忽然想摸,摸这两道伤痕,甚至,她很对着那两道紫色伤痕说,我不是故意的……
听到她的问话,徐泽勉强压下去的怒火“蹭蹭蹭”的往上窜。他猛地扭过来头,逼视着她,几天里,被身上的伤痛折磨得无法入眠,他的眼睛熬得通红,此刻更是要喷出火来。
那天晚上,父亲的拐杖狠狠敲击在身上的剧痛,犹如过了一遍炼狱一般,那种不堪承受的痛楚,把他从酒醉逼到清醒,苦不堪言。
这一切,拜她所赐。
他此时看到她,恨得牙痒,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
他从牙缝里逼出话来:“我与你无怨无仇的,为什么这样害我?”
许洛晴扬起眉毛:“你确定是我害的你,而不是我在帮你?难道你真的要等到哪一天,被警察抓,住,送到戒毒所去,闹得众所皆知吗?我只是觉得,让你的军长父亲来管教你比较有效率。事实证明,这个方法不错,卓有成效。”
害他的人居然把害他的理由说得如此理直气壮,他不由气结。
徐泽肺怒视着她,眼睛血红,像看仇人。
虽是夏盛,深夜的山风已隐约夹带一丝冷意,许洛晴缩了缩肩膀,再侧了侧头,语气里带上明显的调侃:“怎么,我说得不对么?”
她胸有成竹,自信满满。
徐泽最终气馁,他发觉,自己在这个刁钻古怪的小姑娘面前怎么就那么没有底气。她说得没错,香烟里是香喷喷的大麻,对于这个东西,他虽初尝,不算上瘾,也感到它的诱,惑的厉害,却是在这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情况下戒掉了,想都不敢再想。
偶一想起,就是棍棒下皮开肉绽痛不欲生的感觉。
她的方法的确有效。
可是他就是不甘心,自己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就败给一个小姑娘了呢?
他逼视着她,忿忿道:“谁让你多管我的闲……”
“事”字未出口,已嘎然而止,他忽地晃了一下,趴伏在了方向盘上。方才因愤怒而升腾起的脸颊上的那一丝血色迅速褪尽,脸色苍白得可怕。
“你,你怎么了?”许洛晴吓了一大跳,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吗,这一转眼的功夫,这人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