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扫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你的伤养好了,那就没我什么事。如果你的伤一辈子好不了,那是不是要我侍候你一辈子?”
他冷哼:“你知道就好。”
“你作梦去吧。”许洛晴没好气道。正好此时电梯刚好到了楼下,电梯门打开,她就要一步跨出去。
“哎!”他忙去拦她,一手按下关门按钮,“至少你今天得帮我上药吧,我家钟点阿姨今天请假了。”
她从他后半句话里听出一丝可怜兮兮的味道,心不由有些软了,联想到那天她送他回家,看到他家里那副冷冷清清的样子,她叹了口气:“好吧。”
“顺便再帮我做碗燕麦粥吧。”他忽地又加了一句。
这人还真是……得寸进尺啊。
她回头瞪他。
他别过脸去,脸上明显有得意的神色,是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
她到底还是心软了,到底还是没有给他煮清淡的燕麦粥,而是去了超市,买了新鲜的龙虾和螃蟹回来,给他做虾蟹粥,补身子。
他在客厅看了会电视,一转头,就看到了那个在厨房忙碌的纤瘦的身影。
厨房是开放式的,他坐的角度又很好,能很清晰地看到她低垂着头,娴熟地把手头的龙虾和螃蟹清洗干净,然后淘米,再把所有的东西放入铝锅中,慢火烹煮。
她的动作熟练而快速,仿佛自小做惯做熟一般。
他有一瞬间的恍惚。
这是他一直期待的画面,柴米油盐,日子平淡而温馨。但是,杜芳婷不喜欢这样的,她的日子永远是重金属的世界,摇滚,华服,演出,她不可能为他停下来,更不可能为他素手做羹汤。
他很奇怪,自己这个时候才想起杜芳婷来。对于她,他好像戒毒品一般把她给戒掉了。
“趴到长沙发上去。”许洛晴已拿了药箱,站到了他面前。
“在这里?”他吃惊地望着她。
“有问题吗?”许洛晴看上去根本一点都不介意,还很疑惑地看着他,“这不是你家?”
“当然是。”他答。
“那就好,这证明我们并没有侵入民宅。”许洛晴也不废话,直截了当命令道,“脱衣服,趴到沙发上去。”
他惊讶地望着她。是不是……太直接了?
“怎么,改变主意,不想让我帮你擦药了?”她也望着他,表现得比他还惊讶。
“哦,那倒不是。”他有些接受不了她的女汉子作派,不过,还是依言脱了黑色衬衫,伏在长沙发上。
接着,他明显地感觉到她微凉的手指落在他背部的肌肤上,然后,一阵药香飘了过来,在鼻冀处环绕。
她的手法很好,比常年来他家做钟点工的黎阿姨好多了。轻柔而熟练,像专业的推拿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