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嫣云听了这话，猜的八九不离十，之前说的高人可不就是他瞎掰的吗。不再理他。

张翼云心虚，又补充道：“他们的师伯玄元真人，据说修习仙法，定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到时候求求他，肯定会有办法的。”

李嫣云忽然抓住他的手，盯着他的双眼说：“你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张翼云一愣，“什么事？”

“你先答应我！”她似乎有些急了。

“好，好，我答应你。”见她如此焦急，答应她又有何难。

“你去了蒙岭，我不准你修仙。”李嫣云缓缓吐出这几个字。

张翼云呆住了。

李嫣云不准他报仇，他自是知晓的。但自己每次都是转移话题，从未答应过她。自己大仇未报，怎能放弃。可刚才竟如此大意，许诺于她。

“你刚才已经答应了。”李嫣云怕他反悔，赶紧补上一句，“好了，不早了，歇着吧。”

张翼云抓了抓后脑勺，回到之前与丁澈聊天的位置，心想：罢了，只是答应她不修仙，又没答应她不报仇。日后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丁澈与玉瑶沿着小路往回走，到了之前与张翼云一行人相遇的灌木丛。

行至河边，玉瑶将包袱打开，呈到丁澈面前，他从包袱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如香灰一般的灰色粉末，他用手抓起一些，向河中挥洒下去。

这样挥洒了三遍，水里的幼灵渐渐显现出来，在水里透着淡蓝色的微光。它们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了，还好奇地看着岸上的两个人。

玉瑶又从包袱中拿出一个木笛，这木笛做工精致，用料应是紫檀木。玉瑶拿起笛子吹奏，在这静夜里，笛声悠扬飘荡，绵延回响。

丁澈闭上眼，念起往生咒。

水底的幼灵陶醉在笛声里，闭上眼睡在水面上，看上去很安详。

它们慢慢地浮起，在空中似树叶一般左右摇曳，又像在母亲的摇篮里，幸福而宁静。

这些幼灵越升越高，直至看不见，丁澈睁开眼，停止念咒，玉瑶的笛声也骤停。

他们看着天空上的星星，像是在送别这些河流中可怜的灵魂。

“但愿你们来生能去个好人家。”玉瑶眨着眼睛，由衷地祷告。

他们又原路返回，来到大家驻扎的地方，见其他人都已睡去，只剩张翼云还坐在原地，看着天空。

“翼云兄弟，为何还不歇息？”丁澈坐下问他。玉瑶也在一旁坐下了。

张翼云这时才发现他们已经回来啊，收起心事，笑道：“没事儿，我就是觉着今夜的月色很美，多看了几眼。”

“早点歇息吧，你身上有伤，明日我们还得赶路。”说完，双手在胸前抱着，闭上了眼。

这习武之人果然不一般啊，坐着都能睡觉？张翼云觉着甚是新奇。

看大家都休息了，自己一人也无趣，不愿再去想那些烦心事，张翼云也枕着手臂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