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下起大雨,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声音,仿佛在提醒她,过往如云烟,再也回不来了。她睁开眼,心想,既然无法回到过去,就得把现在过好。
她缓缓起身,司徒洵仍在睡,看着司徒洵那灰头土脸的样子,她叹了口气。近几日,大家都没有衣服换洗,爹更是连外衣都交代在那竹筏上了。
自己不能继续沉浸在往日的痛楚中了,应该打起精神来,给大家缝几套衣服换洗。最好也给丁澈和玉瑶他们做几件,感谢感他们的恩情。
想到这里,李嫣云干劲十足,走出屋外,看着外面的大雨。山中温度不高,这阵雨落下来,令人有些凉意。
她抱着胳膊,上下搓了搓,小步跑到隔壁张翼云房里。
打开门一看,李伯还在呼呼大睡,却不见张翼云,床上只剩下之前用来绑他的绳子。
坏了!他趁着半夜,自己解开了绳子。
定是去找宣武真人了,李嫣云一跺脚。看着门外的大雨,四处找伞。也不知这屋内有没有伞,她心急如焚。
找了许久都没找到,顾不得那么多了,她拿手护着头,往丁澈的居所跑去。
往山下走,第二处房屋。李嫣云心里念着,到了一看,竟有两间房子,心想顾不上那么多了,随便选了右边一间,推门而入。
“啊!”丁原看闯进来一女人,拿薄被护住胸前,很是惊恐,生怕被看了什么去。
李嫣云哪有时间跟他讲什么礼仪,管他是丁澈还是丁原,忙问道:“此处可有雨伞?”
“雨…雨…雨伞?”丁原还没缓过神来。
正欲再问,却听见左边传来了脚步声,丁澈拿着伞递给她,问道:“姑娘有何急事,竟冒雨前来?”
“张翼云…张翼云昨晚自己解了绳子,不见了!”李嫣云一看是丁澈,连忙求助,“你快与我去你师父的居所看看吧!”
听了这话,丁澈也急了。他自是知道师父性子的,本想循循渐进,今日再去帮张翼云说情,他若是还这么闹,想强行让师父收他为徒,必是本末倒置了!
他又从屋里拿了另一把伞,撑起伞,赶紧带着李嫣云一起往山下走去。
宣武真人刚刚起床,正想着出来洗漱。一开门,看雨里跪着个少年。看清楚这人的面庞,这可不就是昨日那小子吗。
昨日还没闹够,竟又拿这种烂掉牙的小伎俩威胁自己,宣武真人非常不悦,关上门,又回床上坐着了。
若不是大徒弟和自己女儿半路上带回来他们,自己真是一日都不愿他们再在这里住了。
丁澈和李嫣云赶到宣武真人的居所,看到张翼云正跪在院子里,身上全都被雨水打湿了。
李嫣云赶紧跑到张翼云旁边,用伞帮他挡雨,蹲下身来大声骂道:“你这又是何苦!你的伤还没好,莫要糟践自己!”
张翼云闭上眼,并未回答。他脑子里一次次闪过张德禄死时的模样。我爹死不瞑目,全因我的无知,为了给我爹报仇,这又算得了什么。
他一日未食,又一夜未睡,已在此跪了两个时辰。看着李嫣云,他笑了笑,然后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