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

不知是谁家的娘们带头，一下子便被苏全忠的活宝样子逗笑了。

校场上的其他人也是强忍着笑意，努力控制着。

卜库索崩溃了。

他是高高在上的神明代理人，可以接受私下里的毒打，也能承受被仇家一剑捅死。

但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以前像蝼蚁一样的百姓如此嘲笑，他最后的尊严都被踩得一塌糊涂。

此刻疼痛对他来说已经不算什么，精神伤害才是最致命的。

“我要杀了你们！！！”

卜库索当场嚎啕痛哭起来，歇斯底里。

但他的动作好像有点大，再加上情绪激动，没控制住，滋一下，像小号喷头一样，漏了……

黄的，伴着血色，要不是苏全忠闪得够快，真得滋他一身。

“我靠！”

跟孔宣相处这么久，苏全忠也学会了这两个感叹词，差点忍不住破口大骂。

“这这这……”

刚刚没笑的人，也都忍不住了，脸憋得通红。

这场景，让所有百姓都怀疑起来。

“这就是沟通鬼神的人吗？”

“这下可算赔上了，我亲眼看过梁家夫人发疯。”

“以后我不信神了。”

“你们说这事是谁干的？”

“我猜是黑平和梁辉。”

“你有证据吗？”

“……”

这一场审案，影响力还是很大的，证据两个字，成了不少百姓判断是非的标准，总算有了一个好开头。

孔宣姗姗来迟。

他身后跟着上百位目光呆滞的女孩，身上尽皆伤痕累累，见到父母就像陌生人一样，让她们的家人都快哭昏了。

后面还跟着一些年龄很小的孩子，四肢走路，不安的汪汪叫个不停，看得众人心头发寒。

登上高台，孔宣一拍惊堂木，校场顿时安静下来。

“卜库索，你可知罪？”

“呜呜……”

卜官大人面色发紫，神情痛苦而疯狂，哭得惨绝人寰，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一刻，没人敢再替他辩解。

鬼神再大，也不能违背人伦，不能做出伤天害理之事，这是“人”这种生物活在世上的基本法则。

谁碰了做人的底线，谁便千夫所指，丧失人心。

见卜库索不回话，孔宣冷笑道：

“事实俱在，已经容不得你狡辩，现本官宣判！”

“全体肃静！”

苏全忠沉声一吼，校场更加寂静，所有人都盯着孔宣。

“卜库索，身为卜官，不思造福众生，反而残害百姓，借着鬼神的名义，欺辱良家女子，坏事做尽，罪该当诛。”

“现判决如下：”

“每一位被其伤害的人员，皆可复仇，以同等伤害还之其身。”

“他打了你十鞭子，你就还他十鞭子，他让你受过什么样的痛苦，你便还他什么样的痛苦！”

“另外。”

“如果本人已遇害，亲属可以代为出手，让其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