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遇礼虽然答应学成归来不再爱江总,但他还没有做好在江辰越面前不要形象的准备。
被荣戈这么掀了假发,露出里面的发套和发套底下浓密的黑发,他连当众躺尸的心都有了!
荣戈看到了白遇礼的表情,挑起了眉,知道自己下手太猛。
他控制好力度,放下手中的剑,将假发给白遇礼搭了回去:“怕你着凉,我重新给你盖上。”
白遇礼:“……”
我真是谢谢你。
直接盖出了盖棺材板的效果。
明亮光滑的假发被凌乱地搭在了白遇礼的脑袋瓜子上,挡住了他的视线。
即使江总就站在他面前,他也看不清江总模糊的容貌。
荣戈这一招,高。
江辰越看到此情此景,突然怀疑自己是不是太狠了。
虽然他一开始想要请个狂野保镖帮他扫清追求者们,但他不是想派荣戈来折磨他们的。
三人同在活动室里。
白遇礼怕荣戈“吃醋”波及自身,努力克制住小眼神,没有再多看江辰越,而是将心思都放在了学习打戏这件事上。
既然已经决定好要偷偷变强惊艳所有人,那他就要静下心来好好学。
虽然、虽然他是很感激江总帮过他的那么多,也很喜欢江总那张帅气的脸。
但是有荣哥在面前手把手教他武打戏,轻轻将江总晾在一边。
也不是不行。
这样奇怪的想法飘过之后,白遇礼将发套摘了,甩了甩头发,开始在荣戈的指导下练习基本功。
“先来五十个俯卧撑热热身!”
“再来一百个高抬腿出出汗!”
“……”
白遇礼:我直接梦回军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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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戈的武术底子很强,招式利落,而且对《上仙》剧本里的武术设计动作只看一眼就能悟出来。
他没法直接接触剧组的武术指导。
毕竟人家在剧组一忙就是一整天,就算他能顶着江总的名义去,也不好打扰对方日常工作。
所以,他就让白遇礼在片场拍戏跟着武术指导老师学的时候,记住一些要领,回来告诉他。
等白遇礼晚上拍摄结束,回到酒店这个活动室后,他就会用魔鬼训练带白遇礼加强,让白遇礼将一个动作完完整整地做出来。
“你这个速度,还得再快点。”
“拳头别这么轻飘飘的,你是拍武打戏不是在跳舞。”
荣戈把剑丢给他,自己换过了他手上的扇子。
结果一扇推出去,白遇礼手上的道具剑都被震得掉在地上了,他手上还稳稳当当拿着扇子。
“那个,”白遇礼手有点麻,犹豫地说,“拍打戏的时候其他演员会让着我的,我们是不是可以不用这么动真格。”
都是在演戏,哪里有打得这么真的。
荣戈当然知道真打假打区别有多大,整个感觉就是不一样的。
他给白遇礼杀了个措手不及,用折扇往他腰侧一刺。
白遇礼这半个月来已经习惯了他时不时就这样进攻,下意识就往旁边一躲,完美避开了折扇。
别说,电光石火间的表现,还挺像样。
“不动真格演得太假了,你既然打算学好打戏,那就学到位,这样才演得出真实感。”
白遇礼迅速怔住,被这句话戳中了心口。
他15岁怀揣演艺梦出道,签了个不靠谱的经纪公司,不但演戏只能接到没几个镜头的小角色,还因为被经纪人骗去和投资商吃顿饭,躲开了对方动手动脚,没过多久就爆出了潜规则丑闻。
那之后他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度过一段压抑的时光,全凭家人的支持和他没心没肺的本性才坚持下来。
就算后来签了江总的公司,靠一个角色爆红,他也不敢对自己接的戏有太多要求,导演想让他怎么演,他就怎么演,就像张唤山导演之前说时间不多,让他别试复杂的武打戏了,那他即使心里很想,也可以放弃。
能有戏拍已经很好了。
要以剧组的进度为重。
白遇礼一直是这样告诉自己的。
而人生导师荣戈点醒他《上仙》只是他现在演的一部剧。
他以后还会有几十年的演艺生涯,难道永远都只能像现在这样演吗。
白遇礼还沉浸在感动中,正想抬头,就看见有东西朝自己挥来。
“看招!”荣戈突然说了这句,打断了他的思路,“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
感动说没就没。
折扇挥到了面前,白遇礼惊得脸向后仰躲过。
“不错,你反应越来越快了,”荣戈不等他反应过来,就把折扇丢给他,“接着。”
“看样子是把我的话听进去了,那就继续练吧,你不是想演好剧本里最重要的打戏么,别愣着,练就是了。”
白遇礼接住了折扇,回想剧本上描述的画面,以及武指老师教给他的武术设计动作,这下半句怨言都没有,勤勤恳恳练了起来。
荣戈在一旁时不时指点一下,还和江辰越说:“早知道让你在楼下的时候买包瓜子带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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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以为今天的训练会像前几天一样顺利,然而练到最后一小时的时候,白遇礼突然扭到了手,手腕瞬间肿起了一个大包。
荣戈帮忙看了眼,发现的确是扭伤了。
还好伤得不重,看起来不会影响正常拍摄。
荣戈起身说:“我去帮你要个冰袋,你坐着别乱动。”
白遇礼刚想说声谢谢,就听见荣戈又“吃醋”地轻轻威胁说:“别趁我不在的时候,和我老板说话。”
于是白遇礼只能坐在活动室,和江总干瞪眼。
等了很久,白遇礼见荣戈没回来,按捺不住了。
他看向江辰越,动了动受伤的手,冲江辰越做手势问——他怎么还没回来。
江辰越差点没看懂白遇礼手指挥来挥去是什么意思,像个鸭子在扇翅膀:“……”
请问他们是不是演得太过了。
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怀疑荣戈对他有点意思。
江辰越说:“他应该快回来了,再等等。”
白遇礼瞪大了眼。
江总你怎么可以说话,你别害我!
荣戈回来的时候,左手拿着从酒店要来的冰袋,右手拿着一瓶可乐,看着两人面面相觑的样子,不小心乐了。
“手伸出来,可乐给你。”
白遇礼立刻伸出了扭伤的手腕,看着荣戈抓住他的手腕,将冰袋覆在了他的手腕上。
他轻轻倒吸了口气,手指一抖。
荣戈随口问:“很疼?”
白遇礼说:“没有,就是一下子被冷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