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找到了徐陵,乔双泽道:“麻烦你验一下这具尸体,就查一下他体内有没有什么迷药残留,或者能让人致幻的东西,反正一切不正常的东西都查一下。”
“你不要当我傻,这里分明是大理寺。”大夫打量着乔双泽,“算了算了,你出钱我办事,别的我不问。”
“多谢。”乔双泽随后出了停尸房,景皓千站在旁边,全程都没露过面,就连银子都是乔双泽从他那里拿的。
“你倒是胆子大,徐凉知道了得要打死你。”景皓千道。
“知道就知道呗,总不能真的打死我,再说了,我要是查出真凶,徐将军应该会感谢我的。”乔双泽笑说。
夜风习习,乔双泽靠在门上,风过拂动他额前的几缕发,在大牢待了两三天,脸上沾了些许灰尘,本来整齐的头发也有些微凌乱。
乔双泽不禁想到,这几天他该住哪儿,钱袋子也在下狱前被大理寺收走了,现在的他可以说是身无分文。
难道要跟乞丐抢破庙睡?
这倒也不是不行,前两个月还没找到工作挣钱时也跟乞丐挤过破庙,为了能更合群,甚至还把自己给打扮得像个乞丐。
乔双泽道:“殿下,要不您先回去休息,我在这里等着,我发誓,我绝对不会跑的。”
景皓千没理他。
在外面站了好一阵,那名大夫打开门唤乔双泽进去。
“我都查过了,你说的那些都没有。”大夫道,“胃里的残留物也都是正常饭菜,唯独身上有一点疮疡溃败,皮肤表面涂了密陀僧,这也是正常用药。”
乔双泽拿出那个从徐府顺出来的塔香递给他,“那这香可有问题?”
大夫接过放到鼻下闻了闻,眉头轻皱,“这的确是龙涎香,但为什么总感觉不太对……”
乔双泽本来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到这香果真有点问题,头皮瞬间紧绷起来,“哪里不太对?”
“龙涎香,龙涎香……”大夫念念叨叨,恍然透彻,声音骤大,“对,密陀僧,就是密陀僧。”
“涂上密陀僧的人再闻这龙涎香会陷入昏迷,没错的,我想起来了。”大夫道。
乔双泽紧张的手指都在发抖,“当真?”
“我是大夫,我还能骗你不成,只是这密陀僧和龙涎香会令人昏迷这功效一般没有多少大夫知道,我也是偶然间翻到我祖父留下的医书才知道的,所以方才一时没想起来,如若你不信,大可以亲自试验一下。”
乔双泽出了停尸房,侧首瞧着景皓千,对方先他一步开口:“我都听见了。”
“所以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龙涎香的来源,徐将军说这是徐尚书准备送给同僚的,可是为什么偏偏那么巧,恰好徐尚书因为疮疡溃败涂了密陀僧,继而就要送同僚龙涎香。”
乔双泽觉得这件事不简单,或许可以说是凶手一手操控的,这一切都太恰到好处了。
先是客栈放迷烟,然后让他遇见巷子里的一幕,客栈老板报假案后死于家中,再然后就是查出龙涎香和密陀僧令徐陵昏迷。
乔双泽:“殿下,或许有些事情需要您出面问问了。”他不是朝中的人,行事有诸多不便。
景皓千:“知道。”
现在知道了方向,心中的迷雾揭开大半,乔双泽不免有些瞌睡,“殿下,您都不回去睡觉的吗?”
“你呢?”景皓千忽地问。
乔双泽觉得稀奇,以前的景皓千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一般都不会主动找别人说话,现在居然还关心起他这个只见过几面的陌生人来了。
“我去找个破庙将就几天,等这案子了了,我就再说吧。”
景皓千道:“本王在京郊有套闲置的别院,你可以过去。”
京郊别院……乔双泽当即激动地大喊一声:“我不去!!”
这地方一直是他的心理阴影,若不是摊上这桩命案,他早就该离开了,何至于跟景皓千牵扯到现在。
景皓千狐疑地瞧着他。
乔双泽后知后觉这反应太大了,连忙找补,语焉不详:“不是……我,我就是……觉得太过麻烦。”
最后景皓千扔了一袋银子在他怀里,转身扬长而去,“明日午时来王府找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