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玹推着顾清风木椅,走出门外,“先生疼爱女儿至深,上午,又何故称病不去?”
顾清风拿过北冥夜带来的酒,一口畅饮,眼角带着抹不去的无可奈何,“去了又能如何,终究是需要她自己面对的。”
二人朝着长安走来,她手下的雪人虽不大,看上去却让人心生欢喜。
“爹。”长安一脸微笑,“这雪人可好看?”
说着把自己的斗篷解下,搭在了雪人的身上,“像不像女儿?”
“从未见你,如此贪玩过。”顾清风一笑,瞥了一眼自己的房顶。
北冥玹挑挑眉没有说话。
长安眉头微蹙,想到,方才自己的注意力都在北冥玹和父亲的对话上,竟然没有注意到,什么时候,房顶上出现了一个人。
“孟谈。”顾清风朝着屋内喊道,“给小姐拿出来一件披风。”
孟谈出来,“老爷,那人做掉还是让他离开?他刚来,什么都没有听到。”
“是他的人吗?”顾清风问。
“是。”孟谈到,“其实怎么多年了,这个人已经很久不出现,不知道今日突然来到老爷这里打探什么消息。”
顾清风面带笑容,让屋顶的人看上去依旧是在谈笑风生的样子,“只当不知道,他爱如何便如何。”
“经常来吗?”北冥玹意外,竟不知道在这将军府,竟然有人监视顾清风。
“现在,不是经常来了。”孟谈回话,“以前到是经常,早年我家老爷被皇上的人送回来后,就被他盯上了。
大概被注意了五六年的时间。
可能后来是真的放心了,所以也就不在继续了。只是没有想到,今日又来。”
北冥玹怀疑,“顾清云的人?”
孟谈谈口气,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顾清风拍了拍自己的腿,脸上略带苦笑,“本是同根生,今日来,恐怕是因为长安。”
长安想到惋心说过的话,当年浮生门查到,俊海战役是自己的大伯暗中通敌导致的。
如今再看自己父亲的反应,想必亦是知道这件事情的。
“想什么呢?”北冥玹不知道长安在想什么。
“没什么。”长安问,“太子他午饭后离开的?”
“午饭?”北冥玹看上去心情挺不错的,“不用等到午饭,你走后,他甚至连理由都懒得找,直接离开了将军府。
当时你没有看道,老将军的脸色简直难看到无法言说。”
“你爷爷亦是没有办法。”顾清风说道,“凡是若有法子,他不会让我们顾家的任何女儿嫁入太子府,纵然以后他真的可以坐上皇帝的宝座。
那个时候皇上担心你爷爷不答应,并不是直接下的圣旨,而是与你大伯商议,只不过你大伯自作主张,皇上赐婚,便直接答应了。”
长安不屑,甚至有那么一丝幸灾乐祸的样子,“都是兵权惹得祸,如今报应在自己的女儿身上,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即便如此。”北冥玹问道,“按理说以老将军的威望,当初想要再拒绝也并非不可能。”
长安笑笑,“没有想到,你北冥玹也有糊涂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