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这么想着,也就渐渐释怀了。
看着那皇城城门的脸色也正了正,徐婉说的没错。
这通向皇城的大道看似宽阔坦荡,殊不知要踩着多少鲜血、牺牲多少人,方才能走到终点的那个位置!
远处城楼上,一抹宽衣白袍的男子迎风而立。
“副道主,”桓瑟闪身出现在公孙轨身后道:“屠新攀已经在苍王府住下了,虽说是帝君的意思,不过却是郁掌门的意思。”
公孙轨惯常的笑着道:“看来是把主意打到孔家那位身上了。”
“副道主的意思是……那个假嫡女是大皇子的人?”桓瑟疑惑道:“可您之前不是说……”
见公孙轨摇头,便住了口。
“假嫡女定是龙怀懿的安排,”公孙轨解释道:“不过也难保不会被大皇子钻了空子,毕竟屠新攀对婉婉的心思,怕是逃不过龙怀懿的眼睛。”
“您的意思是……大皇子会利用苍王对婉婉的占有欲,让他心甘情愿的用假嫡女对付屠新攀?”桓瑟不确定道。
公孙轨沉吟良久后才道:“告诉知秋,咱们的人可以撒出去了。”
抬起头来看着已经当空的日头叹息道:“怕是梧州国来了盘龙,丈剑门那边也是不得安宁了……”
而此时远在剑幽山的丈剑门内,沉寂已久的司徒存孝还没有收到梧州来使抵达都城的消息。
可是让他焦灼不安的另一件事却与梧州国脱不了干系!
那就是,他已经很久没有闵松的消息了!
最后一次闵松传消息过来,就是催千机令的事情。
当时千机令还没着落,他也巴不得闵松别来消息。
可是这千里流萤都多久没来了?完全不是闵松的风格啊!
难道说……
司徒存孝想到一种可能性,也是他最不想看到的情形。
那便是:千机令已经出现在了梧州国!
司徒存孝反反复复思考着,自司徒尚品之死,一直到现今这三年多时间里,丈剑门发生的种种,生怕落下任何细枝末节的线索。
就这样,司徒存孝以闭关修炼为名,将自己关在炼体塔八层。
整整三天之后的夜里,才一脸疲惫的出了塔。
“堂主!”一个男子听到炼体塔开塔的声音,自冰凉的地上弹起身,行礼道。
司徒存孝眯了眯眼睛,借着月色看清了来人,这才道:“庆留,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这里?”
庆留抿了抿唇道:“弟子担心堂主有什么吩咐,不敢擅自离开。”
司徒存孝的目光柔和了些道:“难为你这番心思了,回去歇着吧。”
见庆留躬身准备退下,又道:“明日便不必修炼了,好好休整。”
庆留意外的抬头,赶忙应下,身子弓得更加低了些,这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司徒存孝闭上眼睛感受了一番,确定周围无人,这才将一只千里流萤取出来。
片刻后,那毫无存在感的小虫才自男人掌心飞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