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北京。
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这个难题困扰了谭山崎近大半年。
从最初买一本牛皮笔记本,记录过去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到中期实在一点滴都不剩了,便开始总结关键词,到最后只要是有关于他的词,谭山崎都记录在本子中。
“人可真是复杂啊。”她躺在靠窗台的小单人床里,双臂半举着笔记本喟叹一句,自暴自弃地把本子盖脸上。
一边,周霏正趴在桌子前做账,计算着这个月俩个人的开销。
上个月,同居的一个室友太过邋遢,导致房子里出现蚰蜒,吓得谭山崎连夜打包行李搬出五环。
谭山崎对环境挑剔,不能接受蚊虫,周霏想到她还在找人,便随口提议,而后俩人拍手合意搬到朝阳。
核心区人口流量大,景点多,虽然租金贵,但俩人租住一个单间,也能省去一笔费用。
“什么?”周霏笔一顿,回头看她。
“我搞不懂,怎么就不认识他了。”笔记本下传来少女闷闷的声音。
且不说那时男人表现出来的真有几分,就只说他所表现出来的,谭山崎都觉得这个人深不可测,无法一言以蔽之。
周霏看到她的笔记本,便知道她又在发愁些什么,实在看不懂了,顿时艴然不悦,脸上愠怒,“谭山崎。”
“干嘛?”谭山崎拖下笔记本,无辜看她。
“你还说我干嘛,”周霏转动椅子,面向她,“我说你干嘛才对,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了吗?”
谭山崎歪了下脑袋,仍一脸不解地看她。
“快一年了,我们来到北京快一年。”周霏手里握着笔,语气不悦道。
“冬去冬又来,你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画又不敢画出来,不敢大张旗鼓的去找……”她数着手指头,列举着谭山崎的不敢,最后恨铁不成钢,“就算以上因素统统没有,中国这么大,你根本不可能找到他。”
“放弃吧,你就不能为自己而活吗?”
“什么叫为自己而活?”谭山崎坐起来。
她脸上没有更多的情绪,眉眼淡淡的,眼神也平静地没有一丝波澜,周霏分辨不出她有没有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