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了问题的楚天河冷静下来,这才听到了佛像外那些山匪或惊恐,或愤怒,或痛苦的大喊声。
勉力用眼角的余光扫去,这才发现佛像的莲台处破了一个仅三指宽的小口,自己和周二狗勉强可以通过这个小口看到佛像外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那噬惧梦鬼在杀人?那这场幻境考验的究竟是什么?
正当楚天河沉思时,周二狗捂住自己嘴的力气突然变大,而那小口处也出现了一个耷拉着一根长长的舌头,腹部鼓帐如球的怪物。
这是,那噬惧梦鬼的本体?它为什么不直接过来吃了自己?
不,它不能这么做!
楚天河忽然明白了这场梦境的考验——那就是想办法在周二狗的手中活下去!
现在这个满脸泪水,亲眼见到一个吃人怪物的男人已经被恐惧压榨到极限了!
自己不能再刺激这个男人,要尽可能的表现出自己不会再吵闹,让他意识到自己也需要呼吸才行!
但不知那噬惧梦鬼有意还是无以,总是不停的出现在那小小的缝隙中,不断的刺激着周二狗,让他始终没空注意到,自己的女儿已经快被活生生捂死了!
窒息感越是严重,楚天河越要花非常大的毅力才能控制住身体对渴望呼吸的挣扎,越是控制着自己得身体不要挣扎,那种窒息感就越是严重。
周二狗!你快低头看一眼啊!
楚天河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他看着眼前那满脸泪水的周二狗,再想想自己变成的这个可怜的婴孩,心中忽的冒出了一股难言的愤怒——这两个普普通通的人,在死前该有多么的绝望啊!
贱命似草芥!弱者如蝼蚁!
缺氧的窒息感让楚天河的意识逐渐模糊,而对这对父女的同情和对噬惧梦鬼的愤怒又让他的精神波动达到了一个非常剧烈的程度,不知何时,面板再次变得模糊,一个如滴血般的猩红大字浮现而出:
“杀!”
随着这前所未有清晰的“杀”字浮现,楚天河完全昏了过去,一股滔天的恨意刚刚升起,楚天河忽然睁开了变得漆黑如墨般的双眼,一股睥睨天下的懒散之意透体而出:
“镇。”
血字就像是遭到了什么重击,那股滔天恨意顿时被硬生生的压下,面板重新恢复了正常,而那噬惧梦妖在听到这声“镇”字后忽然惨叫一声,顿时灰飞烟灭。
不等幻境消散,仿佛换了一个人的楚天河轻轻一跃,便纵身离开了大殿,只是几个起落,便追上了一个正在疯狂逃窜的黑影。
右手轻轻一抬,天上的乌云就像是被狂风重塑,形成了一只遮蔽了半个古寺的云爪,铺天盖地的向那黑影压下。
“不!我乃鬼王宗地阶三品护法,还望尊主手下......”
云抓丝毫没有停息,只是轻轻一握,那黑影和其逃跑时所站立的残破房屋,竟然都被生生捏成了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