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听夏面无表情:“要么赔钱,要么买个一模一样的给她。”
白垫子边上还画着卡通图案,褚南洲满脸拒绝:“这种娘们唧唧的玩意儿我上哪去买?”
许听夏:“那就赔钱。”
褚南洲:“……”
“你赔不赔?”许听夏一脸严肃,“你要不赔我告诉你哥。”
褚南洲一张脸顿时白了又绿,绿了又黑,黑得发紫,无语地望着她道:“你别以为你跟我哥同居——啊呸,跟我哥一起住你就牛逼了。”
许听夏嗓音软软的,却毫不留情地戳他心窝子:“谁让他嫌弃你不让你住呢。”
“……”褚南洲嘴角抽搐,几秒后才支支吾吾地说:“那个,我这个月钱花完了,要不这样吧,你先替我垫上,回头我有了就还你。”
许听夏将信将疑:“真的?”
褚南洲把两个裤兜翻出来,只掏出一张孤零零的饭卡,他指着饭卡道:“全部家当,真没了,我这两天烟都是找兄弟借的。”
许听夏皱了皱鼻子:“你还抽烟?”
“抽烟的男人多酷。”褚南洲抬了抬下巴,一副普天之下我最帅的自恋表情。
许听夏毫不掩饰地嫌弃:“臭死了。”
“你不懂欣赏。”褚南洲轻嗤,“我哥也抽烟,这叫男人的魅力。”
许听夏心底不禁咯噔一跳,“是吗?”
“是啊,不抽烟不喝酒算什么男人?”褚南洲振振有词道,“行了小侄女,先帮叔叔垫上,叔叔下个月发了生活费保证还你。”
许听夏心事重重地点头:“好吧。”
褚南洲一溜烟跑得没影,她才反应过来,对着教室门口喊道:“姓褚的!谁是你侄女啊!你个变态!”
不过只比她大一岁,口口声声占便宜,这男的真是太不要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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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回到家,盛嘉泽果然在准备晚饭。看样子又是丰盛的一顿。
只要他在家,她吃得比在盛家还要好。
和早上一样,被迫把胃塞得满满的,还被他打发出去倒垃圾,说是消食散步。
等倒完垃圾回来时,客厅没人,卫生间的灯亮着,盛嘉泽应该在里面。于是她也没出声,坐到沙发上用手机看小说。
许听夏有看自己小说的习惯。
一边看一边会发现前面的漏洞和不足,也便于在脑子里勾勒后面的剧情。
正看到男女主第一次见面的情节。
许听夏不禁想起她和盛嘉泽的初见。
那时候她眼睛还看不见,坐在轮椅上拿着根盲人手杖,对着他的脚傻戳了很久。
不知道那时的他是怎么看她?
一定是在笑话她吧。
但即便如此,只要一想起那天,她还是会忍不住嘴角上扬。
思绪飘得太远,手机屏幕都自动熄灭了。
许听夏沉浸在一些回忆的画面里,直到卫生间突然开门的响声,将她的思绪拉扯回来。
她下意识地一抬头,不自觉屏住呼吸。
男人赤.裸的上半身肌肉线条紧绷,是平时穿着衣服看不出来的精壮健硕。虽然肤色偏白,却散发着令人无法忽视的荷尔蒙气息,他不动,那阵气息也远远地朝她逼过来。
然而此刻她的注意力无法集中在绝美的男色冲击下,他腹部右侧缠着白色纱布,隐约有丝丝鲜红从纱布里渗出来。
盛嘉泽似乎没想到她回来得这么快,眉宇间划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神色自然地从门后拿过浴袍披在身上,系腰带的动作也十分利索。
许听夏紧抿着唇,脑袋里嗡嗡作响,即便他已经穿戴整齐,她还是目光定定地望着他右腹的位置。
盛嘉泽恍若未觉,抬脚去餐厅倒了杯水喝。
许听夏回头看着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躯,心口泛着疼。她咬着牙忍了很久,终于在他把脏衣服放进洗衣机后,起身跟上他意欲回房的脚步,下一秒几乎是脱口而出:“嘉泽……叔叔。”
男人侧身回眸,浴袍领口松垮垮的,唇角也勾得懒散:“怎么?”
此刻的他分明是说不出的风情万种,却都无法令她生出半分旖旎心思,只有心口像被钝器敲打的痛感,从女孩软糯压抑的嗓音里泄露出来:“……你是受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