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喃以为她和陆晋也就是擦身而过的一面之缘。
一周后,萧喃跟一位师姐去参加外交部会议。
师姐很牛,是国内最年轻也最厉害的翻译官,也是萧喃的偶像和未来努力的方向。
师姐在会议上流利地进行同声传译,风采卓越,两国领导都对她十分满意,会议也因为她过硬的专业水平,而开展得格外顺利。
萧喃坐在角落里噼里啪啦地记笔记,会议结束后,师姐去上洗手间,她便在门口边玩手机边等。
她不怎么爱玩游戏,但因为学习压力大,偶尔会用消消乐之类的游戏来解压。
这关已经卡了一星期了。
她玩游戏坚决不充钱,只用免费赠送的体力,过不去就改天再来,她也挺佛。
今天还剩最后一个体力,萧喃漫不经心地点了重新开始。
手机突然被一只修长漂亮的手抢了过去,是很健康的小麦色,虎口处有薄薄的茧子,和那天晚上握反向盘的手一样。
萧喃回头一看,还真是陆晋。
男人一身蓝色军装,没戴帽子,头发比上次见面时似乎短了些,是规规矩矩的寸头。
陆晋和盛嘉泽一样,是连寸头都遮掩不住的帅气。
这一点萧喃不得不承认,他这张脸,的确有魅惑女人的天分。
陆晋一只手揣在军装裤兜里,另一只手懒懒地握着她的手机,她两只手都嫌重的promax,在男人修长的指间就像个小玩意儿。
指头随意划着屏幕,没一会儿伴着胜利过关的音效,勾唇递给她:“萧同学,玩游戏也是有策略的。”
萧喃“啧”了声,接回来:“谢谢啊。”
陆晋看了眼手表,问:“到饭点了,要不一起去吃饭?”
“不了哦,我和师姐要回学校汇报呢。”萧喃冲他笑得客气疏离,“首长日理万机,就不用管我们了。”她晃了晃手机,挽住旁边刚走过来的师姐,“多谢首长。”
说完,便拉着一头雾水的师姐离开。
陆晋愣了两秒,随即失笑,看着躲他像躲瘟神似的小姑娘,饶有兴致地舔了舔牙。
还真是……
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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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谁啊?你认识吗?”欧阳师姐回头看了眼早已远得只剩一抹蓝的男人。
萧喃满脸嫌弃地说:“以前见过,算不上认识。”
欧阳师姐啧了声:“看着好像挺熟的,他在追求你啊?”
萧喃头发都麻了:“怎么可能?”
她不是傻子,陆晋或许是对她有点“兴趣”,那种隔靴搔痒似的撩拨她并非感觉不到,但他们也就见过两次面。
放在陆晋那花花公子身上,也实在有点侮辱“追求”这个词。
那天吃过饭之后,堂姐萧明玉打电话过来,她顺便问了一句。巧的是萧明玉在业务上和陆家有过几次合作,还稍微有点了解。
萧喃并没有看走眼,萧明玉说,陆晋被送到部队前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二世祖,母亲早逝,父亲生意忙,从小跟着奶奶被保姆照顾长大,性子皮,没人治得住。
他爸因为对亡妻的深爱,狠不下心管教两人唯一的儿子,但也怕将来出乱子,于是高中毕业就听了亲戚的建议,一咬牙一狠心,将他送进了部队。
陆晋还算是争气,在部队很快适应下来,逐渐混得风生水起。后来还自己考进军校,看样子是想干一番事业。
但搞事业归事业,这些年身边的女人却没断过,平均每年要换四五个女朋友。
萧明玉说,他这人倒是不乱搞关系,就是感情上随意没定性,说喜欢就喜欢,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
萧明玉提醒她要离陆晋远一些,萧喃开玩笑说,她和陆晋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
可她没说的是,她和陆晋,还说不准谁更没定性一些。
在感情上,她和萧明玉都崇尚独立。所有人都以为她和萧明玉一样,但其实并不一样。
萧明玉是站在金字塔的顶端,看不上那些男人。而她,是不相信那些男人。
自从父亲出轨,并且理直气壮地说自己只不过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而母亲选择委曲求全,原谅这个没底线的男人的时候,他口中“全天下所有的男人”,她一个都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