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朴眼眶通红,似一张绷到了极致的弓,怕与悔两两拉扯。
“你在此时见到我,便是已然成了”,林明玖试图安抚他,却惹得他眼中潮意,更是翻滚汹涌。原来他的小姑娘,竟不知何时,已经了风险……
“我同你的心思是一样的……你已照顾我良久,我今后还想要你陪着我~你这个样子~是要我谢你不成~”
小姑娘挂在他的手臂上晃来晃去,发尾系得铃铛叮叮当当响个不停。他还待说什么,小姑娘又点了点唇,眉眼弯弯,微带狡黠,眼尾却也带了晶莹。
“嘘……我要走了,很久都不能见了,你确定要留着这幅样子,教我回味嘛~”
陈朴霎时便将她抱了个满怀,爱意与恐惧将他烧灼着,太多言语一时涌来,哽在喉头,不知从何诉说。到最后,他再忍耐不得般的哽咽一声,“若是我变了模样,你可还能认出我?我可还能认得出你?”
“我们总会认得彼此的,无论是何模样,无论何时相见”。
“下次不许再做这样危险的事了……至少你要提前告诉我,我们商量着来……”
“好,以后都不会有危险了……”,林明玖轻轻将掌心覆上了他的眼,“阿拙,你猜我们下次相见会是在哪里?”
她话音刚落,两人便散在了模糊的光影里,掌心的潮意,亦随晚风。桐花满地的十里路,只有点点流萤,不见人影……
未几,南国有平西侯四十得子,大摆了一个月的流水席,是谓簪缨同贺,满城皆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