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行一边在大堂内逃窜着一边躲避着身后追着自己的闫陆骁射过来的短刀。他虽然没有表现出很吃力,但这一味地躲避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况且闫陆骁能够顺利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那也就说明百里狩云可能已经死了。
连百里狩云这么好功夫都对付不了的人,自己又怎么可能打得过呢?
想到这里,易天行疾驰的脚步渐渐放慢了速度,而房间里的众人,也渐渐习惯了两人的速度,稍稍能看清两人的身形了。
闫陆骁感觉到了易天行的减速,趁此空档乘胜追击,不过三两步便直逼易天行身前,此刻两人相隔不过一尺,四目相对,颇有一副宿敌重逢针锋相对的意味,但是很可惜两人并不是旧识,要不然的话,此刻的画面定会让人感慨万千!
闫陆骁左手前伸似是要抓住易天行,右手则快速地伸向背后去摸腰间绑着的短刀,易天行看出他的意图,扬唇一笑,举起手里的酒壶,嘴角微微一动似是说了什么,紧接着便一声巨响,电光火石间两人之中有一股纯白色的烟雾顷刻炸开,将二人强行分离。
浓烟未散,遮挡住了众人的视线,然后很快闫陆骁便如同一头被屠宰过的麂子从上空被扔了下来,瘫倒在地,而反观这边易天行却是一个翻身,如没事人一般云淡风轻地落在了先前所躺的房梁上。
顷刻间,吴大人朱老板顿时惊愕失色,面色惨白,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这连百里狩云都没能把他怎么样的西蜀盗王,而今却输给了一个吊儿郎当的黄口小儿!二人见闫陆骁躺在地上半天没有动弹一分,心里立即怂了一半。
“怎样,还让不让我把话说完呢?”易天行笑道,左手又如方才一般枕在脑后,躺了起来,右手则举起酒壶微微地往嘴里送酒。
朱老板微微低下了头没有再说话,吴大人倒是熟练地向前走了两步,作起了揖,连语气也瞬间缓和了下来,说道:“少......少侠轻功了得,令我等眼界大开,还望少侠不吝赐教,继续说下去。”
吴大人一改之前的态度,语气瞬间缓和与之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态度看着就像他之前见到了百里狩云一样,完全看不出他作为州牧的官威。
易天行很讨厌这种人,稍微施以颜色便开始放弃自己的立场,这要是放在战争年代,此人必会是个通奸卖国之人。
“你倒是好说话啊,我这可是在揭你的短啊。”易天行没好气打趣道。
吴大人听了也不生气,反倒又鞠一躬,道:“少侠说的事情句句在理,只是这之间恐怕有什么误会没有解开,所以才冤枉了本官,本官也想听少侠把事情讲个明白,好有机会为自己辩驳一般。”
吴大人这见招拆招的架势虽是干练,但也卡的易天行无话可说,易天行虽然年轻,但是江湖上的老油条还是见过不少的,尤其是像吴大人这种见风使舵,审时度势的人,他更是接触了不少,这些人见风使舵本身没错,某种程度上而言,这种人还算是个“聪明人”,只是对易天行来说与这些聪明人相处,跟与那些信念坚定的“蠢人”在一起时相比,要少了许多乐趣,若是交友,他反倒更愿意跟那些相对而言更“蠢”点儿的人打交道。
“行吧,既然你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那我也不好藏着掖着了。”易天行抿了口酒,然后歪着脑袋说道:“这洛阳城的人口失踪案,其实起先是马老板先谋划的,马老板作为马帮的首领,过惯了走南闯北茹毛饮血的生活,而马帮的兄弟人数众多,所以想要在洛阳城扎根落户正经营生肯定是满足不了那么一大帮人的需求的,况且洛阳城还有你这么个鱼肉百姓的州牧在,他们走马的生意自然赚不到什么钱。”
讲到这里易天行下意识地看了看吴大人,见吴大人丝毫没有惭愧的意思,心里暗自骂了两句喝了口酒又接着说了起来。
“所以无奈之下,马老板开始打起了地下赌场的主意。可是马老板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洛阳城并不简单,这里并不仅仅是你吴大人一个人的天下。洛阳城势力划分其实相当明显,若是你们有机会登上应天门顶上俯瞰整个洛阳城的话,你们就会发现,整个洛阳城在闹鬼期间唯一敢通日营业的除了悦容客栈就只有东西市的牲畜场、肉铺和屠户了,牲畜场归马帮管理,离马场较近,而这肉铺和屠户就都是朱老板的人了。所以,马帮来了以后偷偷建立地下赌场的事情肯定瞒不过朱老板和骆掌柜的耳目。”
易天行话还没说完,朱老板便忍不住插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和人口买卖有什么关系吗!”
“朱老板别急啊,听我把话说完。”易天行起身坐起,晃了晃手里的酒壶对着朱老板说道:“马帮私建的地下赌场盈利颇大,很快就被朱老板和骆掌柜知道了,这自然也就瞒不过吴大人的耳目了,很快,你们仨便也想分了这一杯羹,而马老板为了能让自家的弟兄在洛阳城站住脚跟自然也会愿意,答应你们的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