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老领导的死命令,他不敢有半分怠慢,马不停蹄开始了这场前所未有的捞人之旅。
毕竟,那位手眼通天的苏大法官,不仅是一手将其提拔的贵人,手里还捏着他不少黑料。
事情若办砸了,后果简直想都不敢想。
自己一把老骨头,进去吃牢饭无所谓。
可按照那位的性子,必定要祸及家人,彻底斩草除根。
“万幸,巡检所那帮狗东西没上大手段。速速将那小子放出来,一切也就妥当了,否则我这心脏可实在受不了。”
孙邈提着大皮箱,边走边嘀咕。
不多时,他便进了东元监狱所的官政大楼。
来到监狱长办公室门前,敲了三下门,他听到“请进”二字,便赶快推门进去。
“赵监狱长,程序已经走完了。”
孙邈进屋后,迅速打开皮箱,将早已提前准备好的鉴定报告与留声机磁带放上桌面。
一位大约四五十岁年纪的中年男人,穿着身暗红色官袍,正皱着眉头在桌案前批阅文件。
眼见孙邈进来,他绷着脸:“看来一切顺利?”
孙邈笑着将磁带装入留声机,按下播放键:
“走个形式罢了。这份精神鉴定报告,是我连夜找东元康宁医务院开具的,上面有六位甲级一等医官权威签名,加上磁带作为事实鉴证材料,足够了。”
赵监狱长闻言,不禁苦笑:“今日一早,门派巡检总务司的那位,连发了三封电报来催。连最高立法殿的罗殿长,都差人明里暗里让我务必全力配合!
这般捞人架势,实在吓人,天元派改制以来,恐怕也是第一次啊。
话说回来,那小子既然有如此惊天能量,何必走到这一步?被捕之时,让那位给忠县巡检所一个暗示,估计人就当场放了。
现在一个又一个,都冲我这小小城级监狱长问话,简直岂有此理!上头程序不走完,我有那狗胆把一个今日上绞刑架的犯人直接放了么?”
孙邈给予报以同情的目光,叹息道:
“谁说不是?这事儿搞得我也是措手不及,一夜折腾实在要了命。这案子,纪律审查会已发函最高律法殿,最快明日一早,会有重审文件下来。你打算何时放人?”
赵监狱长无奈地瞪了他一眼,自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扔到桌上,没好气道:
“我早晚要被你害死。放!我他娘的明天一准给你放了。那无罪判决书日后再补,释囚文件我已签好,你拿着自己去办,后头的事情别来烦我!”
“啧。瞧你这脾气。好,好,其他手续我自己去跑就是了。”
孙邈摇了摇头,无奈看了赵监狱长一眼,随即取了文件,正欲转身离去。
“老孙,等等。”
赵监狱长指着留声机,奇怪地问:“这装满水的浴缸,肯定是用瓢舀得快。他明明答对了,为何可以作为患精神病的证据?”
“嗯?”孙邈转过身子,用一种怪异目光盯着他。
赵监狱长一脸疑惑之色:怎么,我说的不对?
“唉……你有时间,还是去康宁医务院看看吧。”
孙邈摇着秃头,不再多言,径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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