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的容貌,没了,这世间再无和她相像的人。
听冬儿说主子已经清醒了,李嬷嬷一大早就领着秋儿在外面等候伺候,但房内寂静,丝毫没有起身动静,算了算日子,今天是第四天了,便在门外尊敬声道:奴婢听说主子昨晚已经清醒了,特地叫秋儿过来伺候。
房内,帝羽早已披好外衣,瞥了眼还没醒过来的君璃天,端过血水,悄声行至门后,喊声李嬷嬷打开门。
门一打开,她就迅速挡在李嬷嬷两人面前,只将血水递了过去,脸上微红:“月事来了,未注意到。”
李嬷嬷和秋儿掩唇一笑,接过水盆:“让秋儿帮主子收拾收拾被褥。”
“不用了,被褥干净。”
又复加了一句:“对了,我今日肚子颇饿,给我多准备些膳食送至这里。”
李嬷嬷狐疑问道:“主子要在房内用膳?太子已经吩咐下来,待你醒后,去膳房用膳。”太子心思细腻,料想东方主子今日肯定会醒来,一早就吩咐了,方才夏儿过来传话,太子已经等了半个时辰,却不准别人过来打搅。
在李嬷嬷心里,这位东方主子俨然已经是女主人了。
“不必了,就说我身体不舒服。”一方面她想着不能让连城瑾沉陷情爱中,另一方面,这屋里可还有个大活人呢。
李嬷嬷应诺,款款离去。
关上门,帝羽舒了口气,一回头差点撞上结实的胸膛,君璃天眼神一瞥,妖魅得很。
讥笑着,“月事?”想不到她会找了个如此好笑的理由。
如此胆大讨论女子闺中之事,面上还毫无羞赧,帝羽也并非小格之人,不作在乎。
“你什么时候走?”她坐在铜镜前,动作轻柔梳着黑直秀发。
“明日。”明日不走,云烬一定会找到这里,他还不想云烬那么快可以见到这个小东西,他倒是要感谢那个云州皇后,毁了帝羽的容貌,不然,这六界就不好玩了。
“我总觉得你不怀好意。”她放下木梳,冷眼看着君璃天,后者嘴角轻挑,气势不减。
“我戌时要去御书房,你可别乱走动。”还有三天就是她应诺连城瑾的一个月,今日务必要和连城皇好好辞别,让他多护连城瑾。
“连城皇,人族灵力最厉害,可惜为情所困,自甘放弃修为,停滞不前。”他一针见血,指出九州中最神秘的皇帝,不为人知的秘密。
现九州已灵高者为王,越州若不是有连城皇灵力充沛,早年征得大部分地界,怎么可能屹立不倒,成为第一大州。
十年来,连城皇灵力不增反减,无力守护越州百姓,眼见其他几位帝王远超在前,不得已瞒住消息。
越州的百姓仍然认为连城皇是最厉害的帝王。
戌时,帝羽站在御书房,观赏着悬挂在墙上的字画,画上约莫二十岁的女子,一双晶亮的眼睛,灿若繁星,欢喜笑着,两眼弯得像月牙儿一样,清雅灵秀。
这就是皇后独孤依,连城瑾的生母吧,有着三分相像。
房外脚步声靠近,帝羽敛回视线,站立一旁等候。
“东方小丫头,今晚你可得陪本皇批奏折了。”连城皇坐至书桌前,高公公后面跟着几位青衣小太监双手奉着厚厚奏折,稳当放在书桌上,连城皇摊开一本奏折,认真批阅。
高公公指示所有太监退下,自己恭候在连城皇身后,不时添下茶水。
房间静默,帝羽谨观察着连城皇,约莫一个半时辰后,连城皇放下奏折,绕着脑袋,困乏得很。
“圣上,帝羽有事一奏。”她忙开口。
“你说。”
“帝羽三天后要前往边境,唯有一愿,请圣上务必答应。”又复道:“太子命运多舛,内心十分期望圣上的关爱,望圣上明了。”
连城皇停住动作,身板端坐,面上严肃:“你要走?”
帝羽颔首。
嘭、一声,连城皇拍打书桌,面露恼色:“可征太子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