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下他是真要向信彦父母讨要说法了。
“这,这不对啊!”顶着众人或不解的,看向他的眼神慢慢变得冷漠厌恶,就像他们曾经看待纲吉那样的目光,他从来没有被这样的眼神盯过,信彦此刻是彻底慌了神。
他六神无主之际,颤动的眼眸猛地瞄到不敢跟他对视的佑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佑,佑介,你也在的,你说啊,说啊!是纲吉推了你对不对?是他打破了花瓶是不是!”他几乎用吼的才把这段话说得不那么磕巴。
“哦,对哦。”沢田绘柚像是才想起来有这么一号人物似的,“沢田信彦会那样信誓旦旦地说,是因为和你串通过了对吧?所以在纲吉都被大家怀疑的时候,你才一声不吭啊。现在摆在面前的事实就是你和他联合想要诬陷我弟弟!”说到后一句她的语气突然凌厉起来。
“我,我没有!是,是信彦他要我这样做的!我,我不想的!”迎着众人投来的目光,这个小男孩竟然没顶住压力哭了出来。
本来他和信彦就打定主意藏在二楼,因为沢田绘柚还要数数才来找他们,两人就在走廊你追我赶玩耍了一下,可信彦下手没轻没重的,推了他一把,他失去平衡向后倒时手一带就把这个花瓶给扫下来了。
那时候他就感到不妙,两个人都有点被吓着了,想着打了人家的花瓶回头要被父母亲收拾了,结果信彦那家伙还幸灾乐祸地嘲笑他,急忙撇开干系:
[哈哈哈,你完了,你打碎了叔父家的花瓶!]
[我,不是我!明明是你推了我,我才......]
[你说什么,嗯?]
信彦朝他威胁性地挥动拳头,他虽然有些害怕,但是这要是承认了他会被收拾得很惨的!
他说话都带有哭腔了:[那不是你,还能是谁!就是你推了我嘛!]
[这里除了你以外没有别人,我说花瓶是你打碎的就是你打碎的,别人肯定会信我说的话!]
眼看他要跑走去告状,他使出吃奶的劲才把信彦拉住:[等,等等!你不可以这样!]
[啊,啊对,你都说了这里除了你和我之外没有别人!]他眼睛提溜提溜地转,很快就想到了什么。
[等等,你的意思是......]
因为都怕被大人责怪打骂,所以他们才想出了这个主意;因为纲吉他平常就不讨大人喜欢,他们都嫌弃他样样不会,背地里都会拿他当坏榜样警醒他们,一旦他们不认真不努力一点,就要说他们难道都想以后变成沢田纲吉那样当个废柴没有出息......好像自然而然的,连带着他们也一齐讨厌他,在他们看来他性格软弱好欺负,所以他们这样做了。
可是,这样很过分不是吗?
在最初的害怕过后,在看到没有错的纲吉被大家那样对待,佑介很惶恐感到很不安,可是他更没有勇气说出是信彦推了他,是他不小心打破了花瓶。
他又是内疚,又觉得很庆幸,两种情绪来回拉扯着他的内心,让他感到无比煎熬。
可他竟然在沢田绘柚开口说话时,又有些埋怨她为什么要替沢田纲吉说话。
直到现在,他终于顶不住各种在内心交织的复杂情绪以及压力,大哭出来了。
“沢田佑介,你!”沢田信彦被突然痛哭不止的沢田佑介整得说不出话来,愣了一会儿后他眼眶发红怒气冲冲地抓着他的手臂用力一捏,把佑介刺激得哭得更凶了。
还没等他放出什么狠话,他母亲几步上前,手忽然抬高,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在沢田信彦的脸上落下一个声音响亮的巴掌。
“向沢田纲吉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