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见这丫鬟只摇了摇头傻站着，穿戴倒是干净整齐，不善言辞的样子，倒像实心眼的孩子，知道是非。

“你叫什么名字？”能被指派带她们来这儿的，必定是平时不得宠的，扔了这件难堪的差事给她。

“奴婢叫羊羊。”丫鬟轻声道。

十一没听明白，好奇地抓着问：“什么什么？你姓杨？”

那丫鬟皱了皱眉，有点不高兴了：“不是，是小绵羊的羊，羊羊。”

十一见她年纪与自己不相上下，当下笑嘻嘻地道：“我叫十一，因为我十一岁，你既然叫羊羊，是不是因为属羊啊？”

羊羊见十一并没有取笑她的意思，便放下了戒心，语气好了点：“不是的。”

过了一会儿才道：“因为我娘生我的时候，正在牵羊回家，没想到在半路就要生了，我家的羊跑回家去报信。爹爹当时说羊最是温顺聪明，所以打小喊我羊羊。”

十一咯咯笑道：“你的名儿与我的一样，旁人都不会叫错。”

羊羊也腼腆地一笑。

这个时候屋外来了几个丫鬟，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羊羊似乎与她们很熟，便出去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呀？什么叫升官图？”

“连升官图都不知道，你傻也真是够傻的了！”只听一个丫鬟不屑地道。

“你说什么？”羊羊压着怒意道。

“说你笨说你傻，听不懂？”那丫鬟轻描淡写地讥笑道。

“你！”

明月几个望出去，便见羊羊追着一个同龄的黑脸丫鬟在院子里跑。

跑了两圈，那黑脸丫鬟看着比羊羊粗壮些，居然跑不过羊羊，被羊羊一把揪住按住了脖子。

然而形势很快发生逆转，那黑脸丫鬟待羊羊松了手，便迅速反手一把扯住羊羊的衣领，右手放在羊羊脸上，然后狠狠地抠着挠了下去。

只听“啊”地一声，羊羊脸上多出深浅不一的五道血口子。

所有的人都愣了一下，那几个丫鬟眨眼之间一声不吭纷纷散了去，留下羊羊一个人，抹了把脸，对着手指上沾着的血渍发呆。

明月古怪地看了羊羊一眼，她瞧得分明，按理羊羊的力气不比那黑脸丫鬟小，可显然她并没有伤到对方，却在对方对她下黑手的时候，仿佛吓呆了一般没有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