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叙这几日一直在忙着与族长夫妇交接,没空理会明月。
明月乐得白天逛花园翻书打盹,晚上闭门熬药制药,这期间还回了趟小桃庄,去东山采了好些草药回来。
而三大护法对离沧侯府各有不同的接受程度。
自从那日半夜与百静在春花院外狭路相逢,并且果决地放倒百静之后,许小蓝非但没有被明月修理训斥,反而得了夸奖。明月还将澄心院的守护重任全权交给了许小蓝,一到夜里,深藏功与名的许小蓝就开始在离沧侯府内熟悉环境,四处巡逻。
而花妮高冷依旧,闲来无事就窝着打个盹,起了兴致便出去散个心,明月一召唤,不冷不热地跑过去蹭蹭,那模样正在从公主朝女王的路上演变着。
许小蓝与小京巴也知道花妮的爪子有多厉害,没事谁也不敢去惹她不快。
而小京巴在澄心院广阔的天地间嗅出了一丝自由和安全的味道。
也许曾经受过创伤的小京巴,更敏感地察觉到这里的安全系数比较高,连伙食都比以前好太多,因此它连日来渐渐地兴奋起来,活泼好动的天性有重新抬头的迹相。
日子太好过,转眼便是半个多月过去,天气日渐熏热了起来。
这日晚间,秀叙来到明月的院子里,进门便将一沓账册砰地往桌几上一搁:“在我府里头可还住得习惯?”
羊羊端上茶来,秀叙只喝了一口,便皱了皱眉:“明儿我让张嬷嬷给你再张罗几个丫鬟吧!”
秀叙有个乳母,姓张,也一直在离沧侯府内住着,前些日子领了绣娘来给明月裁衣裳,见过一两次,那是个很强势的女人,大约风闻明月的名声不太好,对明月横挑鼻子竖挑眼,明月见她一次便要挨她几个白眼。
所以没事明月不爱看见她。
“我一个尚仪,哪需要那么多人侍候?”
再说了,那么多人在跟前转来转去地不心烦么?
她一个人独立惯了,平时基本上连衣服都是自己穿,洗漱也是自己洗,完全没有公卿家大小姐呼奴唤婢、娇生惯养的毛病。
秀叙却不是这么认为的:“皇上让你来侍候我,你自己不舒坦,怎么能安心侍候我?我会与张嬷嬷说的,让她再给你挑个管膳食茶水的丫鬟,再选个懂衣裳针线的,这两个丫头你留着说体己话。”
明月听出味来了,这是嫌十一和羊羊不会干活呢!
自己的人被鄙视了,她心情还能好?
当下嘟起嘴来,可一看到秀叙那张脸,嗐,真是天下少有,世间无双,她又发不出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