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甲字一号房。
“笃笃笃。”陈盛抬手敲门。
稍微过了片刻,里面有个慵懒的声音道:“妈妈,我早就说过,银子不好使,千万别把阿猫阿狗的都放进来。否则的话,你这我可就待不下去了。”
呦呵,还挺有个性?
我喜欢!
陈盛咧着嘴道:“可人姑娘,在下并非是什么俗物,反而长得相貌堂堂,为人风趣。”
说自己“不是俗物”,他的脸都不带红的。
房间里安静几秒。
“公子贵姓?”
“姓高。”
“你哪里有趣?”
“我哪里都有趣!”
“咯咯咯。”屋里的声音笑了,“那就赶快进来,让我看一看。”
“好。”
陈盛随手推开门,登堂入室。
只见一个布料很少的女人歪在软榻上,一边吃着葡萄,一边晃着脚丫。
她的脚白极了,又白又嫩。
这女人看上去大约二十来岁,眉毛弯弯,眼睛也弯弯,笑起来的样子就跟猫咪似的,相貌的确出众,身材也是少有的丰腴。
陈盛很满意。
“可人姑娘?”
“对。”
可人瞄了陈盛一眼,接着拿起一颗圆圆的紫葡萄,塞进自己的樱桃小口。
“高公子仪表非俗,果然没撒谎。那就讲个笑话来听听吧,不好笑的话,我可要赶你走哦。”
“……”
真新鲜!
据说勾栏里最大牌的姑娘,一般对琴棋书画都有着深厚的造诣,而且性子高傲,对金钱并不看重。
她们只看人。
看你有没有才学,够不够风雅。
入幕之宾并不是谁都能当的。
这位可人姑娘一上来就要听笑话,完全不走寻常路,倒是有些出乎预料。
“噢,说笑话?太简单了,你听好。”陈盛接受了挑战。
“小女子洗耳恭听。”
陈盛在一瞬间就变了模样,他的鼻孔四十五度朝天,看上去特别的粗鄙:“开个价吧,大爷是个有钱人,把你买下来要多少银子?”
???
可人一愣。
然后便大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
陈盛说的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笑话,不过对可人却有用。
——因为她见过无数的暴发户,这句经典的台词,她已经听了无数回了。
笑着笑着,可人一板脸。
“高公子你使诈,这个笑话根本不好笑,不能算的。”
“刚才你笑了没有?”
“笑了。”
“笑了怎么不算?”
可人道:“我是个女人,女人不讲理应该很正常吧?”
陈盛在刹那间移形换位,忽然坐到她的身边,还拽住了姑娘的腰带。
“我是个男人,不解风情,粗暴一点也很正常吧?”
“……”
看到陈盛跟鬼一样飘过来,下面的行为也蛮横无礼,可人的两个眸子滴溜乱转,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居然吃吃地笑了。
“高公子,你好大的胆。”
陈盛的手上根本没闲着,一拽,一伸,忽左,忽右:“多谢夸奖。”
“我是个不吉利的女人,一旦沾上了,你可能会死的。”
“无所谓,反正我早晚会死。人生苦短,不如及时行乐。”
可人并没有拒绝,甚至都开始反攻了。
热烈的反攻。
“好吧,大胆的小子,这条路可是你自己选的,别后悔……”
“谁后悔谁是小狗。”
此时无声胜有声。
滚地毯,倚栏杆,春风数度玉门关。
后面尝到的滋味,比陈盛想象的还要可口。
……
深夜。
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柳大侠,你喝醉了,明日再来可好?姑娘她今晚不方便。”口音莫名的熟悉,好像是老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