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们根本不在皖南!
是自己记错了,还是剧情发生了变化?
找不到这两个“叛徒”,在段家住下去已经没意义了。
陈盛当机立断,决定在明天凌晨收拾收拾就走。
他迅速向段合肥提出辞行,然后二人又好好地喝了一顿,段合肥喝着喝着就哭了,一会儿喊“老弟”,一会儿喊“贤婿”,把陈盛搞得哭笑不得。
真没办法,优秀的男人连男人都无法割舍啊!
喝完送行酒,回去睡觉。
嗯?
在走到客房门口的时候,陈盛突然发现,自己的卧室居然亮着灯。
莫非是打扫的丫头干的?
为了防止被暗算,他熟练地从窗户熘了进去,保持着十二分的警惕。
果然没猜错。
屋里的确有人,而且还坐在他的床边,羞羞答答的。
这位并不是刺客,而是一名很好看的女人。
她穿着件粉粉的薄纱裙,下面是一双圆头高底的绣花鞋,两只脚不大不小。
她的脸上澹澹地抹着胭脂,乌黑的头发上插着根凤钗,两粒浑圆的珍珠莹润优雅,在耳垂上轻轻摇晃。
她垂头坐在那儿,好像有些局促,看见陈盛忽然跳进来,先是快速看了他一眼,又马上低下头去,还咬了咬自己的嘴唇,一副柔顺而又娇媚的样子。
嘶,好熟悉的感觉……
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
陈盛突然大吃一惊,失声道:“三姑娘?”
段雨浓的声音听着就像蚊子咬:“嗯,是我。”
“……”
一个人换了装扮,稍微化了点儿澹妆,竟然能起到翻天覆地的效果?这还是那个女汉子吗?
陈老爷痛心疾首,光顾着后悔了,根本说不出话来。
段雨浓见他不说话,便主动抬头问道:“先生,你明天要走了?”
“对。”
“一年前,听说你拒绝了家父……入……入赘的建议,有没有这回事?”
陈盛咬咬牙:“确实有。”
“为什么?”
为什么?还不是那时不够成熟吗!
陈盛用力地掐着大腿,违心地回答道:“好男儿志在四方。我这人就像水里的浮萍,漂到哪里算哪里,根本定不下来的,就算人在这儿,心也不知到何处去了。三姑娘,我不想害你一辈子。”
段雨浓幽幽叹气:“是啊,像你这样的男人,的确很难留得住,段家太小了。”
她叹气,陈盛也跟着叹气。
段雨浓的眼神突然变了,变得像过去一样坚定:“可我想自己试试,看看能不能把你留下来。”
嗯??!!
多么离经叛道的言论,多么胆大包天的女子,陈盛的心里又惊又喜。
段雨浓继续道:“这么多年了,你是第一个夸我好看的人,而且是真的心疼我的遭遇,根本不为钱。和你一比,别的男人都是野心家和小白脸。”
她的声音越说越轻:“就算我留不下你,我也希望,你能给我……留个孩子。”
多么真挚的话语,多么热烈的情感。
如此女子,何忍辜负?
陈老爷反应贼快。
他瞬间拔剑,斩灭了烛火。
“夫人,时候不早了,咱们先就寝吧……关于入赘的约定,几年后等夫君我办完事回来,咱们再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