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城墙之上的锥楪与望楼皆被摧毁殆尽。
驻守的鞑子炮手也是死伤惨重,数十门鞑子火炮全部被砸毁。
与鞑子一比,明军数十艏战舰只能算是轻微损失。
仅一艏舰船船尾甲板被砸坏,十几门火炮有不同程度的损伤。
有些炮窗木板被砸坏,有些则直接成了一个大洞,需要大修。
不过,整体上,鞑子在南面城墙之上布置的火炮,根本就没有对江面之上的明军水师舰队有任何实质性的损失。
反倒是炮手损失了不少,数百名被征募的民夫则一哄而散,逃下城去了。
可以说,此时的南面城墙,鞑子已无远程还击之力了。
“快!快!都下去!下去,下城墙!”
…………
与激烈交火的东城门与南面城墙相比。
此时此刻,广州城,北城门,秦明并未下令全面进攻。
而是不断用火炮轰击着西北城墙的一角。
那里曾经被尚可喜的大军轰塌过。
当时,尚可喜等人率兵十数万攻击广州明军。
当时城内据说有大军二十万,然却被当时的明军总督胡乱指挥,最终被尚可喜以数门红夷大炮,轰击了数日,最终将广州城北门附近西北角城墙给轰踏了一个缺口。
而鞑子大军就趁此时机,迅速将缺口扩大,最终杀入城内,将广州城给夺了下来。
秦明知晓这一秘密之后,自是不会放过这等弱点,立刻就组织炮队不断轰击。
而守城的鞑子主将严自明也在获悉这个秘密后,立刻在西北角城墙脚下布置了重兵。
不过,随着西北角城墙砖石不断掉落,新修复不久的缺口更是摇摇欲坠,鞑子主将吓得立刻对民夫吼道:“尔等还愣着做啥,立刻将手中的麻袋堆到那墙角下去!”
“还有那些拆下来的砖石与杂物,也一起堆过去!”
此时的严自明也有些慌了。
一旦这个豁口被轰开,城内便危矣。
“怎么办?怎么办?明贼这是要以火炮强行轰开那个豁口呀!”
“总兵大人,必须立刻向王爷求援,将其麾下待命的几营兵马立刻调过来,否则明贼定会……!”
“轰!”
“哗啦啦……”
不好!那豁口快轰开了!快!快组织民夫将麻袋与杂物堆过去,先暂且堵住这个豁口再说!
“城墙上的刀盾兵、弓弩手!快!也即刻调过去!”
这一刻,望楼上,严自明立刻下令道。
他现在只能采取拆东墙补西墙的方式,先将那个豁口挡住再说。
至于其他地方,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然而,此时的秦明却恰恰就注意到了这一点。
他随即给陈上川及刘荏下令,让其各带一营人马,立刻从左右杀向北城门左右两侧。
而后,他又几乎同时下令,神机营即刻朝缺口处而去,一旦豁口被轰开就立刻对着豁口内开火。
“轰隆隆……”
不久之后,随着一声巨响。
西北角城墙随之垮塌。
塌落的灰尘飘散在空气当中,恰巧就挡住了城墙外的神机营视线。
不过,神机营营将并未等待,而是立刻下令全营火铳手对准豁口处后方开火。
“噗噗噗……”
霎时间,火光四起,火药味弥漫了整个豁口外围,一股股黑火药产生的烟雾组成了雾墙,悬浮在虚空之中。
无数颗铅弹呈面状朝着豁口内飞射而去。
顷刻间,挡在豁口之后的那些还未来得及跑开的民夫,即刻就被射杀倒在了地上。
而未被完全封住的缺口背后,数十名鞑子刀盾兵手中盾牌也被铅弹砸中,碎成了数块。
“开火!”
“噗噗噗……”
“开火……!”
“噗噗噗!”
数轮火铳射击过后,豁口背后,尸体躺了一体。
守在其后的鞑子已然乱作了一团,抱头乱窜。
“都不准退!不准退!挡住!挡住!快!”
“拿住尔等手中的盾牌!冲上去!挡住豁口!绝对不能让明贼进城!”
“所有营兵守军皆都去那边!务必要给本将挡住那一道缺口!”
此时,鞑子主将严自明也深知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他一面下令将所有能动用的兵力都调到豁口处,一面又亲自准备领着亲卫也赶了过去。
然就在他刚动身之于,副将突然指着城外,惊呼道:“总兵大人!明贼!明贼冲过来了!”
“快!快!所有人立刻各就各位,明贼要进攻北门了!务必得挡住,有后退逃离者,杀无赦!”
…………
“杀!”
“杀呀!”这一刻,城外,陈上川与刘荏各率一个营的战兵,亲自领兵冲锋在前。
很快,城墙上,惨烈的厮杀就上演了。
陈上川此时一身鱼鳞齐腰甲,头戴凤翅头盔,一柄明刀被他砍的都卷刃了而他身旁亲兵则死死的护在左右,犹如两柄利剑,为他扫除周围障碍。
“杀……杀了那鞑子总兵!杀过去!”
此时的陈上川早已经盯上了那严自明。
左右亲兵一改之前防守阵型,迅速犹如一柄尖刀,不断向着数十丈开外的鞑子主将严自明所在的北门望楼方向推进。
而身后的数百名铁甲战兵也紧随其后,将城墙上不断冲杀上来的各种鞑子战兵都给杀倒在地。
一时间,整个城墙之上,尸体倒了一层又一层,鲜血已然成了泥浆般的粘稠状,许多明军战兵脚踩在其上,溅起一行行“血滴”,四处飞溅。
而另一边,刘荏也率军杀上了城墙,他的目标则是北城门。
“杀!杀下城去!务必将城门之后的鞑子守军给本将杀光!杀光!”
此时的刘荏外罩一身锁子甲,其内穿着一身黝黑铁甲,手中的一柄长砍刀犹如旋风一般,不断收割着鞑子的脑袋。
很快,刘荏及数十名亲兵就杀到了城墙之下。
北门后方,一百多名鞑子披甲战兵见刘荏率军杀来,也纷纷冲杀上前。
两侧,鞑子弓手也弯弓搭箭,将目标对准了最前方的刘荏。
这一刻,刘荏危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