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府同意!”
“秦总兵!不可呀!”
“郭大学士!本镇意已决,还请不必再多言!”
秦明把手一摆,立马制止了郭之奇之言。
而后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向王熀继续问道:“王知府,浙闽张兵部,金门鲁王殿下及琉球延平郡王三方可有回信?”
“这……尚无回信,或因是路途遥远,遂而……”
“那晋王那呢?”秦明又将目光投向郭之奇。
郭之奇不禁一愣,随之也连连摇头。
“好吧!本镇明白了”秦明听得二人回答,虽有些失望,然他还是继续道:“王知府,遣派壕境招募工匠、炮手一事,当前可有眉目?”
“这……这事倒确实有几分眉目了!”
“哦……且细细道来!”秦明一听王熀之言,立刻追问道。
伪清顺治十八年,永历十五年,公元一六六一年,九月初。
琼州府,海口所。
秦明刚巡视完海口所海口港待修炮台,就见一传令兵骑马飞奔而来。
“报……启禀总兵大人,王知府令在下请总兵大人速回府城!”
“哦……可是有何急事?”
秦明听得传令兵之言,撇了一眼身旁陪同巡视的张大胡子一眼,即刻问道。
“回总兵大人,王知府并未对小的言明!”传令兵微微摇头,回道。
“嗯………本镇知道了。”秦明闻言,思索片刻,随即转头便对张大胡子道:“张守备,海口港便交与尔了,海防乃大事,务必严阵以待,不可玩忽职守!可明白否?”
“末将明白!”
“走!且速回府城!”秦明见张大胡子点头应下,便立刻对传令兵言道。
而后,他在数十名亲兵护卫下,骑马随传令兵朝府城而去。
…………
琼州府城,府前街,府衙大门口。
两对石狮子颇为威严,忽然,一阵马蹄声由远至近。
“踏踏踏……”
下一刻,就见数十马兵护卫一人在大门前缓缓停下。
“吁吁吁吁……”
随着秦明勒住马缰绳,众人纷纷下马。
秦明此刻着一身金边鱼鳞甲,头戴凤翅盔,腰间配一柄明剑,他一身戎装下马后,率一众亲兵即刻进入府衙之中。
穿过正堂,刚进得后堂,秦明就见王熀与郭之奇二人争得面红耳赤,谁也不让谁。
他赶忙迎面走过去。
见秦明到来,二人这才打住,纷纷看向秦明。
“二位,可是出了什么事?”秦明在一旁椅子坐下后,撇向二人问道。
“秦总兵,你回来得正好,”王熀见秦明已回,立刻就走到其前,解释道:“刚刚老朽收到龙门义师回信,陈上川在信中言说,粤西鞑子已抽出数千绿营兵开始着手围剿龙门岛,因而,各义师舰船不得不悉数回援,龙门那边急需吾等增援,可郭大学士却不同意,你说这……”
“秦总兵,兵法有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吾等连粤西鞑子出兵兵力几何,进攻路线等皆不清楚,如若贸然出兵,岂不是正中鞑子下怀……”
“更何况,琼州府虽已收复,然兵力不足以镇守全岛,万一粤东鞑子大举渡海来攻,岂不是因小失大!”
“所以,本官以为,暂不可出兵!”
“哦……龙门已有回信了吗?信呢?给本将瞧瞧!”对于二人意见,秦明既未反对,也未同意,而是澹澹问道。
“信在这了!你且好好看看!老朽观陈上川在信中语气,似龙门岛形势有些不妙,老朽以为当速速发兵,再不济也得遣派水师舰船运送粮草、军械等前往龙门……”
王熀将信交与秦明后,秦明即刻阅之,却是顿然皱起眉头,若有所思。
正如王熀所言,信中陈上川虽未提发兵之事,然语气诚恳,对龙门不利形势一一言明,很明显他是在求援。
对此,秦明与王熀意见倒是一致,发兵!必须得发兵!
不过发兵多少,他却暂且拿不定主意。
如今,琼州府只剩下崖州营、武威营两大精锐战兵营,共一千二百余人,加上辅兵也才一千五百人。
而辅营虽有扩充,然也不过八百人。
除此之外,临时招募黎兵营尚有五百人,水师营五百余人。
即使加上各地驻防乡勇、民壮、团结兵,也顶多不过四千人马。
要知道整个琼州府在册人口也不过五万六千余户,二十五万余人。
就算加上隐没或不在册者,顶多也就三十万人。
这么点人口,要想再扩充兵力,实属困难至极。
因而,秦明此前也只召集诸将定下了增设文昌营、万州营共五百战兵,辅兵二百之策。
而水师方面,考虑到崖州临川港与琼州海口港两地位于琼州府一南一北,因而,水师则再增设了两营,名为临川水师营及海口水师营,兵额均为五百人。
如果加上儋州水师营,水师兵力大概在一千五百人左右。
也就是说,秦明麾下总兵力大概在六千人左右不包括各地密营兵力。
这数目看似挺多的,然其实并不多。
驻守一府之地尚可,若是粤东尚可喜部率军大举来攻,兵力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何况,秦明如今还在谋划北伐粤东一事,若是遣派大量战兵前往龙门,这势必会影响到北伐计划。
“怎么办?”
一时之间,秦明犹豫了。
然犹豫片刻之后,他却又改变了主意。
固然,派出战兵前往龙门会影响北伐计划,可一则龙门岛乃兵家要地,绝不可失,二则,龙门义师若覆没,必将让粤西鞑子腾出手来,一旦攻粤东,指不定粤西鞑子会派遣援兵。
唇亡齿寒,如此浅显之理,秦明又如何不知。
再说,此前如若不是龙门义师袭扰粤西及粤东沿海,他等也不可能如此顺利收复琼州府。
因而,于情于理,他都必须派兵援助龙门义师。
“咳咳……王知府,郭大学士,本将以为龙门绝不可失,必得救之!”